謝青溪疑惑:“出來幹什麼?”
“找...資料”
陳吱吱磕磕巴巴地吐出不完結的話,從遠處看,她就像半截身子埋葬在土裡。像一隻土撥鼠一樣,趴在地上朝着外面的世界探頭探腦。
謝青溪忍不住揉了揉套着防護服陳吱吱的頭頂,然後向陳吱吱身後的防空洞内看了一眼。許久才是回眸,小聲催促道:“資料我帶回來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别出來。”
周圍深綠的苔藓地上成群的屍怪朝着這邊聚集,謝青溪急忙随着陳吱吱順着防空洞的梯子向下攀爬,手指觸碰到生鏽的鐵梯子,渾身卻如觸碰電流,電的謝青溪渾身酥麻酥麻。
她微微皺眉,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發現原來生鏽的鐵梯子上面長滿了一些黏膩的小飛蟲。這些蟲子圓潤,渾身雪白。隻有幾毫米而已。它們聚集在一起,咕用咕用地在鐵梯子上爬着。
系統提醒道:【宿主。不是你的身體出了問題,而是這些蟲子在咬你。我辦事你放心吧!宿主!你看我給你拼的身體!是不是比之前好用!】
謝青溪點頭:【嗯。那你記得一會把我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安放正确。】
系統:【。。。好的。宿主。】
防空洞内,擺放的書桌上點燃的光源從未斷過。書桌旁的床上,借着微弱的光能看到張治坐在上面,身上半穿着防護服。他滾動下喉嚨,才是朝謝青溪問道:“你去哪裡了?我們在這裡等了你很久。”
謝青溪沒有搭話,眼神飄向牆壁中的‘正’字。之後才是拍了拍站在自己面前的陳吱吱,招呼道:“這裡面有沒有紙張和筆?我現在要寫一些東西。”
當謝青溪坐在書桌的椅子上,将陳吱吱找到的本和筆攤開在桌面上,然後舉起雙手示意防空洞内的兩個人向此處聚集。
“你們注意我畫的圖紙。我現在将一下外面喪屍的大體情況。.”
她手中握的筆宛若鋼琴鍵位,刷刷刷在紙張上勾勒出一張地形圖片。
地圖上:以屍怪居住的古樹為圓心,方圓百裡外是平坦的苔藓地,餘下的隻有高樓的廢墟。百裡外是高聳的高山,高山之後是廣闊無垠的海水。
謝青溪繼續開口:“我現在介紹一下我所接觸的,屍怪目前的情況——”
她的手指落到地圖中古樹的位置:
“這裡,是屍怪們巢穴。幾天前我離開防空洞,喬裝打扮一番跟着屍怪們來到了這裡。這顆巨大的古樹是由人類與動物的骸骨堆積而成,并非生長了綠葉。這也就解釋了我們為什麼來到地上甚少見到其他動物。
屍怪們的巢穴之中,分為不同等級;當然如同我們幸存者基地一樣。
屍怪們的巢穴分為四個區域;第一個區域是領導者;第二個區域是高級屍怪;第三個區域是中級屍怪;往下,就是地上我們随處可見的走屍...”
“等等。”張治心底是說不上的情愫,他撇了撇嘴朝着坐在對面椅子上的謝青溪問道:“你怎麼知道屍怪巢穴裡面的等級分布?你進裡面去看過?還有,你這麼短的時間怎麼了解的這麼透徹?”
謝青溪擡手摸了摸鼻子,應答道:“呃,這個,說來話長。等我們回到第三區我再告訴你們。”她邊說着,手下的指尖邊滑落在地圖上天空的位置。
一旁的陳吱吱見狀忍不住問道:“那姐姐,這處位置代表着什麼?”
“這個位置。代表這個世界另一維度的空間。也就是我們俗稱的‘裡世界’。這一維度的空間是由屍怪們打造而成,專門為了虐殺人類。這一空間擾亂了時間、空間的位置。故是最難以叫人防備的。
幸存者基地每年因此消失的人不在少數。
我和張治都曾經進入過‘裡世界’,那我現在就為吱吱你講解一下——假設,你在家裡正吃着火鍋,唱着歌。突然!你頭頂上的天花闆炸裂開來,等你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你發現身處異樣的世界。那麼恭喜你,你進入到了‘裡世界’。”
陳吱吱一臉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
謝青溪點了點頭,指尖繼續向地圖的空地上移動:“這裡,就是我們所處的空地...”
“等等!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張治皺着眉頭,并非他故意想打斷謝青溪而是這個問題真的困擾他多年,他的手指不住向圖紙上摸索,最後停留在地圖上天空的位置,朝着謝青溪問道:“你說屍怪們創造了‘裡世界’,那屍怪們為什麼不在裡世界直接将幸存者們殺死?如果舉例在裡世界中,所有人遇見的都是屍怪所設置的關卡,那麼屍怪為什麼不設置一個将所有人一網打盡的關卡?”
“或許覺得有趣吧。或許覺得需要自然平衡。如果屍怪們直接将人類一網打盡,那他們便沒有了敵人。當沒有敵人的時候,屍怪們必然向内求索,而向内求索,勢必會發生暴亂。
我想。屍怪們殺了大部分人類,而留下一小部分的人類,并非是什麼善心大發,而是屍怪的上層領導者們更多為自己的考量...
好了!現在我們繼續!
各位請看我指尖的位置,正是我們所處的空地。這麼廣闊無垠的空地上,我們處在西南角的位置,再向東邊的邊界線走去,便能到達我們通往地下幸存者基地的入口。
我現在想問一件事,咱們幸存者基地的入口是每時每刻都會變化的嗎?不然的話早應該被屍怪們找到了。”
“哇!姐姐!你真的好聰明!是的,我們幸存者基地入口為了避免被地上的屍怪們發現,每時每刻都在進行着變化。”
張治此刻忍無可忍地站起身來,他無法理解這個小女孩為什麼對謝青溪這麼多彩虹屁,更無法理解謝青溪為什麼不撿着要點長話短說?在謝青溪暢談自己畫的地圖暢談中,以張治第五次插嘴打斷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