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溪與張之順着樓梯爬上五樓,途中與其餘二人走散。
謝青溪走近五樓的檔案室,張之弓着身子緊随其後。她背後的手撫摸着牆壁的硌印,借着暈暗的光看清面前的景象。
“這是...檔案室?”
張之張着嘴大驚道,聖丹尼教堂内的五樓他從未細瞧過,如今詐一看,不免叫他心驚。這裡面究竟藏着的是什麼東西啊?
面前豎着高高的木架子,裡面堆滿了破爛的書籍。周圍的牆壁挂着悠悠鬼火,散着青色。最奇怪的是牆壁上凸起的烙印,仿佛封印着一個個人,正面色扭曲的張着大嘴似乎在呼喊着什麼。
而且書架的後面是一張鐵床,床的旁邊還擺着各種醫械用具,以及鐵塊,電鋸等。
“嗯。”
謝青溪腳步輕移,将身影挪到書架之後,目光挪到了書架上的書籍上。這裡一定有她想要的東西。與聖丹尼教堂内有關的。
張之吸了吸鼻子,瞳孔發散,心裡不免恐懼。他再擡頭望着面前的女子,昏暗的光打在她的側臉,仿佛是從天上落下的神明,神聖,莊重,不可侵犯。謝青溪纖細的身影快被書架掩蓋,她正低着頭,翻看手上書中的内容。
謝青溪...究竟是什麼人啊!!?
‘1243年,聖丹尼教堂已經建造了一百年。外面是炮火連天,而我們在這裡安居樂業,吃飽穿暖,各司其職。虔誠的信奉人民聖殿教獲得了永生。
我們感謝神,感謝天地,感謝神父。更是感謝人民聖誕教。予我們生命之價值。
我們願意奉獻生命予聖丹尼教堂永存,予人民聖殿教永生。’
謝青溪盯着手中的書籍,輕聲讀出來。不過細看,她手上捏着的書頁是泛黃卷曲,似有被水泡過的痕迹。上面印着的字迹也歪歪扭扭,且是滲着紅色,當真是奇怪。
骨骼分明的手指在書頁上輕輕刮了一下,又将書頁翻到下一頁。不過無一例外都是與開篇相同的内容。
“什麼鬼書?印的亂七八糟的?”
謝青溪皺着眉頭,手下翻書的動作越快。張之從身後也走了過來,他也是同謝青溪緊緊盯着書頁的内容,等看到尾頁243時,說道:“這個!這個和剛剛你讀的内容不同!”
正在翻動書頁的手指停頓下來,上面的内容躍入眼簾。
‘疼啊!我好疼!我好疼啊!神父不是說喝了銀水就會好嗎?為什麼我的胃這麼痛?我好想死啊,神父說了,信仰人民聖殿教會升入天堂,我做這麼多,我死後一定會升入天堂吧!’
這張書頁的下端擠着一團小字歪歪扭扭,叫人看不大清,隻能讓謝青溪讀出前半句話。
‘神父今天挖了我的眼睛,好疼...’
下一頁。
‘神父今天将我的腳掌砍斷,說,說明天将我的手砍斷,讓我...成為聖丹尼教堂看守的狗。神父說,做這一切是為了信仰是為了人民聖殿教...可為什麼我的下肢好痛,像被千萬隻螞蟻啃食。我好疼,好疼啊。’
‘人民聖殿教一切都是絕對真理絕對正确!隻要照着神父說的,我一定會升入天堂!一定會升入天堂!’
‘升入天堂...升入天堂!升入天堂!’
‘升入天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紅色的鋼筆字迹,滲在了卷曲的紙張上。謝青溪盯着看,不由的眼睛發酸。心想着:人民聖殿教,不就是神父一直所說的教會嗎?
她的手指捏住書頁,翻到最後一頁時,卻是一頓。輕聲喃道:“當真是個邪教!”
張之在其身後緊緊盯着,書上的内容不由得叫他脊背發涼。
書頁上是貼的一張張黑白照片,印着各種各樣的人,躺在冰冷的鐵床上,無一不被開膛破肚;有些照片,是人們穿着修身白袍泡在一個大的福爾馬林罐子裡;有些照片,是信徒被施以絞刑;有些照片,是赤裸男孩的下半身,不過中間卻是鮮血淋漓...
“嘔!這是什麼東西啊!這麼惡心!嘔!”
張之躲在謝青溪的身後最先受不了,看清了書頁上的内容後忙的後退大步,彎着腰手撐着書架,幹嘔了起來。
啪叽。
謝青溪将書本合上,回身走到張之旁邊,一手拍着張之的後背,一邊安撫道:“好了。好了。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别給自己增加負面情緒。不然更難在這個教堂中活下來。”
不過她的眼睛卻還是四處望着書架上的書籍,不過上面擺着的書都是大同小異。與手中剛剛翻看的書籍差不多。
“诶?”
張之彎着腰幹嘔,恰巧看到面前就是鐵床下方,他疑惑一聲。之後擡起胳膊對着謝青溪指了指,床腳的位置似乎墊了兩本書,而且與書架上擺放的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