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個檢查。”
雪球被帶去做基礎檢查,黎夏寸步不離。
檢查的結果很快出來了。
何嘉澄拿着報告單,對她說:“有點發燒,先物理降溫,溫度降不下來的話,再吃藥。”
黎夏有點無措,“我需要做點什麼?”
“醫生已經在做物理降溫處理了,你不用緊張。”
“可能需要點時間,去我辦公室坐會嗎?”
黎夏什麼也沒想就拒絕了,“我想陪着它。”
人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更何況狗狗,它不會說話,無法表達自己的感受,她在這裡,也許會給它一點安全感。
何嘉澄見她堅持,也不繼續說什麼,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她。
“喝點水吧。”
她的唇瓣都幹了。
“謝謝。”她的注意力全在雪球身上。
半小時後,雪球的溫度降了點,但為了保險起見,何嘉澄開了藥,給它喂了一顆。
一小時後,雪球的狀态明顯好了許多,開始玩玩具區的玩具了。
黎夏的心暫時放松了些。
“學長,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下午給它量下體溫,正常的話就不要吃藥了,如果溫度稍微高一點,敷冰袋,今天晚上可以少喂一點。”
何嘉澄很耐心的和她交代醫囑。
“好,我記住了。”
“你的手感覺怎麼樣?”
黎夏腦子裡還全是雪球的事,冷不丁的被他一問,随口回答:“好多了,已經不會痛了,估計過兩天就不用纏的像個木乃伊一樣了。”
見她有了開玩笑的心情,何嘉澄調侃她:“剛跟丢了魂一眼,現在好了?”
黎夏擡眸,不好意思地說:“我那不是擔心它嗎?”
“這兩天盡量不要帶它劇烈運動。”
“好,謝謝學長了。”她一笑,眼睛亮亮的,像一彎月牙。
何嘉澄心裡一動,凝眸看她,神情有點不自然:“不用和我這麼客氣。”
“學長,那我們先回去了。”她想帶雪球回江月灣,在家裡總歸比外面舒服。
“好,我送你們。”
黎夏沒想到能在門口看見裴彥舟的車。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剛停穩,身形高大的男人從車裡下來。
他身上的黑色西裝剪裁得體,從容不迫地向她們走來。
“剛剛在開會。”他直接略過何嘉澄,像是在和她解釋。
黎夏這才想起來,還沒和他交代雪球的病情。
她說話有點磕絆:“雪球……發燒了,現在吃了藥已經退燒了。”
“嗯,辛苦你了。”因為來的急,沒給雪球牽繩,雪球見到裴彥舟,上前蹭了蹭他的褲腿。
筆直的西裝褲上沾上了白花花的毛。
“我們打算回去了。”黎夏撇了一眼雪球做的好事,心裡暗暗替它操心,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發現自己的褲子被雪球弄髒了。
“嗯,走吧。”裴彥舟頓了一會,像是終于發現了站在一邊的何嘉澄,微微點頭:“麻煩了,何醫生。”
男人的眸像是一片深海,漆黑不見底,語氣很官方,很疏離。
“應該的。”
“上車吧。”裴彥舟貼心的為她護着車門。
“謝謝,你……?”
“我送你們回去後再去公司。”
見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黎夏的臉頰開始發熱,她垂眸不好意思看他,輕聲回答:“噢噢。”
裴彥舟上了她們的車。
何嘉澄看着開遠的車子,心頭升起一種預感,他對她,不僅僅是雇傭關系。
他忽然察覺到了他剛剛說話的語氣和看向她的神情。
用占有欲來解釋很妥帖。
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
他心開始發緊,如果對手是他,何嘉澄覺得自己沒有多少勝算。
車子開出沒多遠,黎夏對司機說:“能不能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
裴彥舟看向她,“熱嗎?”
“不是,這個溫度對雪球來說太高了。”
男人的眸将人鎖住,盯了許久,久的讓她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你幹嘛這樣看我?”
裴彥舟輕笑出聲,解開了西裝的扣子,嗓音低沉:“我有一點希望生病的是我。”
黎夏張了張嘴,覺得有點荒謬,生病這種事難道是好事嗎?
“人生病也會很不舒服,話不能亂說。”
“我可以理解為擔心我嗎?”
她看着那張完美的臉,心理很疑惑,他怎麼這麼擅長曲解她的意思。
臉皮是不是厚了點。
小姑娘不回答他的話,背對着他撫雪球的毛。
她穿着一件羽絨服,鼓鼓囊囊的像個可愛的雪人。
裴彥舟單手抵着額頭,看着她。
開完會聽到江言的彙報,他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生怕她一個人搞不定。
硬是放了國外公司客戶的鴿子。
“明天是最後一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