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皮。”
雪球的精力似乎一直用不完,如果不叫停,它就能和人一直玩鬧下去。
黎夏進廚房給它接水。
島台上放着一個小盒子,黎夏沒有窺探他人隐私的想法,但是盒子上的字太大,她的視力又太好,是一盒藥。
盒子上還放着拆開的一闆藥片。
裴彥舟生病了?
随手放着的一個水杯,看的出應該是他吃的。
雪球進了廚房,咬她的衣角。
“等不及嗎?”
她揉揉雪球毛茸茸的腦袋,引着它出了廚房。
狗狗用粉色的舌頭卷起水,再送入口中,黎夏蹲在一邊看。
島台上的東西,還是原封不動的放着,黎夏沒有收拾。
這是他的私人領域,過分的侵入,界限不明,或許他也不願意。
“好了,喝完了,我們下樓玩吧,今天有太陽,可以多玩一會。”
聽見玩,雪球更是激動,帶着脖子上的吊墜都一甩一甩的。
北城難得一天沒下雪,十足的豔陽天,雖然溫度低,但陽光打在身上還是有一絲暖意。
這樣好的天氣,人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溜完雪球,黎夏中午準備回家。
路過一家水果店,橘色的橙子、嫣紅的草莓、黃色的梨……擺在櫃台前,她的眼神落在了梨上。
她想起島台上的那盒藥。
挑了幾個形狀完美的梨,付款。
地鐵車廂裡的電子屏循環播放着明星的廣告,這一節車廂很靜,人人都戴着耳機,眼睛離不開手機。
她抱着懷裡的梨開始發呆、放空。
莫名其妙就想到了裴彥舟。
早上他走的時候,好像不太高興。
也是,沒有人會在被拒絕的時候還有好臉色。
黎夏管不了那麼多。
無功不受祿是孟女士從小就教給她的道理。
更重要的是,這麼貴重的禮物,她回不起禮。
從江月灣到她家的這一截地鐵的路程很長,長的車廂裡的人都換了好幾撥。
到了終點站,她下了車。
回到家,蒸了幾個孟女士走之前給她做的包子。
她喜歡做飯,但人總有犯懶的時候。
鮮美的肉汁在口腔裡炸開,美味得無與倫比。
——媽,冰糖雪梨要炖多久?
孟女士的冰糖雪梨一絕,小時候隻要她咳嗽、喉嚨不舒服,隻要喝上幾碗老母親的冰糖雪梨,立竿見影。
——感冒了?
——沒有,北城天氣太幹了,我想炖點潤潤嗓。
——隔水炖兩個小時,再放點百合吧,潤肺。
——你整天待在暖氣裡,是該多喝點。
——好,謝謝媽。
她一股腦的将梨子放進水池裡,給每個梨抹了鹽,搓洗掉表面的污漬。
水流穿過她的指縫,彙聚在水池裡,激起一圈圈的水暈。
仔細的将梨切小塊,去了梨核,放入炖盅中。
想起孟女士的話,又翻了翻櫃子,找到一包百合,洗幹淨了一起放了進去。
最後加了冰糖,剩下的就是等待。
——學長,周六有空嗎?
她想起欠何嘉澄的那頓飯。
何嘉澄回的很快。
——上午有台手術,下午有時間。
——那晚上的檔期可以留給我嗎?
——補上上次沒吃成的飯。
——好,已經開始期待了。
竈上的炖盅已經升起了袅袅的熱氣,響起噗呲噗呲的滾水聲。
難得有這樣悠閑的時光。
她點開手機,看了會招聘軟件,投了幾個,又從收到面試邀請的消息中,選了幾個靠譜的,定了面試時間。
下個月就要過年,她想在年前敲定好工作。
忙了這一切,她開始找吃飯的餐廳。
看到一家不錯的,準備訂位。
才發現,周六竟然是聖誕節!!!
腦子中像是炸開了一朵煙花,事已至此,她隻能打電話去預訂,幸好還有最後一個位置。
黎夏很糾結,特殊的節日,還是晚上,希望不要引起誤會,她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算了吃頓飯而已,沒有必要想那麼多。
“嘀嘀嘀。”是她設的定時器響了。
比孟女士說的多炖了十五分鐘。
打開蓋子,香甜的梨子味撲面而來,為了好看,她在清澈的湯汁裡加了幾顆枸杞。
給自己盛了一碗。
梨肉和百合都炖的很爛,輕輕一抿就化了。
湯不是很甜,很爽口。
一碗下去,喉嚨都舒暢了。
黎夏把剩下的裝進保溫盒裡,帶去江月灣。
-
新界大廈。
江言覺得老闆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差,冷着一張臉,不少人挨了罵。
眼看就要到下班時間,今天晚上難得沒有工作安排,他想準點下班。
看着緊閉的總裁辦的門,想去問問要不要給老闆安排晚飯。
猶豫了半天,他決定硬着頭皮去敲門。
手還沒碰到門闆,門從裡面打開。
裴彥舟穿戴整齊,看了他一眼,語氣漠然:“早點下班。”
看着老闆的背影,江言激動的要流出眼淚。
二話不說,收拾東西下班!
此地不宜久留,萬一老闆殺個回馬槍。
一輛黑色的賓利從地庫中開出,裴彥舟打了個方向,彙入車流中。
喬岩的電話打了進來。
“什麼事?”
“哥,晚上來古裡嗎?”
“沒空,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