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聽見雪球有事,我心裡也是很着急的,現在它沒事,我放心了。”
他輕描淡寫地問:“剛剛是不是和朋友在一起吃飯?”
黎夏心裡疑惑,他難道會算命?
她點點頭。
裴彥舟起身,聲音裡帶着疲态:“我剛從倫敦回來,晚飯還沒來的及吃,和我一起吃點,你來的急肯定沒有吃好。”
“别站着,快過來。”他走向餐廳,替她拉開了椅子,站着等她。
餐廳的燈很白,照的餐桌上的食物的都變的很有食欲。
她剛剛的确沒吃多少。
再扭捏就不像樣了。
“謝謝。”
她走過去坐下。
“臨時讓人送來的,簡單吃一點。”
黎夏看着桌子上的牛排紅酒,鮮嫩的烤時蔬,覺得“簡單”兩字根本搭不上邊。
他開始切盤裡的牛排,動作很優雅,不緩不急,刀叉在他的手裡靈活的像是鋒利的手術刀。
切好的一盤被放在她的眼前。
自己的被換給了他。
“謝謝。”
女孩柔柔的聲音響起,裴彥舟擡眸看了眼她,輕啟薄唇:“不用和我這麼客氣。”
“要的。”
裴彥舟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差點沒被她氣笑。
她叉了一塊肉送進口腔,被肉的口感驚訝到,輕輕咀嚼肉汁便溢滿了口腔,有淡淡的奶香。
“好吃?”
她睜着大眼睛,點點頭。
“試試這個。”
裴彥舟拿了醒酒器,往她的杯子裡添酒。
她想試試,這個環境很讓她放松,沒有應酬的局促,隻是在嘗試自己沒有嘗試過的東西。
黎夏淺淺地抿了一口,有一點點的甜味,細細品有淡淡的果香。
她的唇沾染了紅酒,濕潤的像是雨後的櫻桃,裴彥舟的視線落在那抹唇上,喉嚨變得幹澀,想撷住吮吸出汁水,緩解喉底的渴意。
“好喝嗎?”
“好喝。”
她說完,又喝了一小口,她一直不喜歡喝酒,覺得苦澀難以下咽,而這個微甜帶着果香,有點上瘾。
裴彥舟見她喜歡,勾了勾嘴角,“第一次不要喝太多。”
黎夏将放在杯子上的手收回,有點羞怯,視線落在他身上,他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如玉,他握着刀叉的手輕輕用力,手背上的脈絡就會變得更清晰,刀叉與瓷盤碰撞時幾乎沒有聲音,姿态很矜貴。
“怎麼了?”他感受到對面投來的視線,擡頭看她。
她有點猝不及防,像是偷窺被抓了個正着,臉上起了一片雲霞,說話都有點不清晰,“沒…沒什麼。”
小姑娘喝了酒,眼眸都帶了點濕意,脖子上也泛着一層粉。
就像是一朵粉色的棉花糖,入水即化。
裴彥舟後悔了,就不該給她喝酒。
到頭來,折磨的還是他自己。
他拿了手邊的杯子,将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企圖将身體裡的燥意壓下去。
空氣中忽然變得安靜,偶爾隻有黎夏刀叉碰撞發出的聲音。
她今天胃口很好,基本将牛排吃完,眼神落在手邊的紅酒上,一副想喝又不敢喝的樣子惹的裴彥舟無聲地笑,覺得她實在是太可愛。
“不是不讓你喝,怕你喝多了,這酒的度數不算低。”
黎夏聽了他的話,耳朵開始發熱,覺得自己也太丢人了些。
“這裡有客房,要是喝多了,你可以住這裡。”
裴彥舟的話音剛落,她的腦袋搖得就像撥浪鼓,“裴先生,不用了,我不喝了,我喝點水就行。”
她端了一杯檸檬水掩飾自己的窘迫。
“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咳……”
黎夏被這句話吓的不輕,嗆了水,咳個不停。
裴彥舟的神色變了顔色,手裡的刀叉落在瓷盤上發出響聲,他起身走到她背後,替她拍背,“抱歉。”
他的手很大,幾乎能覆蓋她的背,溫度通過衣服傳遞到她的身上,“沒……沒事。”
終于,緩了過來。
他拿了一塊濕巾替她擦了擦嘴唇。
黎夏全身的肌肉瞬間變得緊繃,這動作實在是太親密。
她低着頭,不敢看他,聲音很輕:“裴先生,我要走了。”
姑娘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垂着腦袋不敢看他,像是藏在洞裡的小動物,不敢對他亮獠牙,隻敢往回縮。
他随手将濕巾扔進垃圾桶裡,聲音刻意輕柔:“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什麼?”
她下意識地問,沒有得到回答,說話的人轉身進了書房。
等他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藍色的盒子。
他将那個盒子放在她的面前,示意她打開。
“出差的時候看見的,覺得很适合你。”
她沒打開,下意識的拒絕,“裴先生,這不合适。”
裴彥舟重新在她對面坐下,語氣不疾不徐:“以後這裡除了江言,不會有其他人過來,上次是我考慮不周,我替我的母親向你道歉。”
他的語氣很誠懇,姿态放的很低,是道歉,又像是一種承諾。
一種奇怪的承諾。
“裴先生,我知道您母親沒有惡意,沒關系的。”
裴彥舟是了解喬女士的,出身富貴,一輩子順風順水,傲的沒邊。
“确定不打開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