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堅持,再拒絕倒是顯的自己太過矯情。
室外的雪停了,她跟在裴彥舟的身後,男人的腿長,一步頂她兩步,她不得小跑兩步跟上。
“诶……”
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下,來不及反應,她撞上了他的後背……
“急什麼?”男人很快的伸出手穩住了她的身體,嘴角帶着似有似無的笑。
黎夏感覺像是撞到了一堵牆,又不好意思擡手去揉,窘迫的恨不得原地遁地逃走。
“痛不痛?”
“不痛。”
“撒謊。”
黎夏潔白的額頭,紅了一塊,姑娘眼眶處隐隐泛紅,裴彥舟看着委屈巴巴,又嘴硬的女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觸碰那塊被撞紅的皮膚。
怪他走的太快。
“對不起,是我的問題。”
男人的手輕輕觸碰着她的額頭,黎夏木偶似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心跳的卻和打鼓似得,又快又急,兩人的距離很近,近的她擡頭就能看見他的喉結,随着他說話的節奏,上下滾動。
“裴。。裴先生,我沒事,是我太着急了。”
“沒破皮,冰敷一下再走。”
不是詢問,是通知。
裴彥舟帶着她走進附近的休息室,交代服務生拿個冰袋,再拿一塊薄毛巾。
“裴先生,沒那麼嚴重,其實沒關系的。”他實在是太過周到,細緻的讓人難以置信。
那塊薄毛巾是用來包住冰袋的,防止太冷。
“女孩子的臉馬虎不得。”
“我自己來就好。”眼看他還打算親自動手,黎夏伸手從他手中拿過冰袋。
他坐在她對面,就這樣絲毫不掩飾的看着她,目光柔和。
黎夏被他看的不自在,慌亂地垂下眼眸,盯着地面,他就坐在那邊也不說話,周身的氣場也過于強大,黎夏有點坐立難安。
“喂。”
一個電話拯救了她,裴彥舟起身到窗台接電話,挺拔的身姿,裁剪得體的衣服,整個人矜貴又儒雅。
沒人不喜歡看帥哥,黎夏自然也是。
所以又一次被抓包了……
兩人的目光再次在空中相遇,她的臉瞬間紅的像蘋果,立馬起身,放下了手中的冰袋,聲音有點不自然,“裴先生,我好了。”
“嗯,走吧。”
幸好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戳穿自己。
這一次,裴彥舟走的很慢,慢的黎夏感覺要踩到他的腳。
門口停着的還是昨天那輛賓利。
裴彥舟幫她開了車門,車内的冷松香很重,黎夏闖進了他的私人領域。
“住哪裡。”他看向她,靜靜的等她回答。
黎夏報了地址,他吩咐司機開車。
車廂内恢複靜谧,微信彈出方棠的對話框。
“夏夏,到家了嗎?"
“還在路上。”
“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有個十萬火急的案子,我必須過去,隻能拜托彥舟哥送你回家。”
“沒關系,工作要緊,裴先生人挺好的,你放心吧。”
“嗯嗯,到家了給我發消息。”
身邊的女孩纖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的飛快,規矩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兩人之間隔出一塊空位,她低頭看手機,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脖頸。
“黎小姐,平時工作都這麼忙?”
男人磁性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黎夏熄滅了屏幕,回答,“是棠棠的消息。”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如今還忙什麼,工作都沒了,忙個錘子。
想到這件事,她就來氣。
找工作已經迫在眉睫。
“黎小姐是哪裡人?”
“南城人。”
黎夏小心應着,心裡腹诽,“他是調查戶口嗎?”
“黎小姐好像不太愛和我說話。”
“沒有,隻是不知道說什麼……”
她的聲音很好聽,清脆的像風鈴,隻是好像對他有點抗拒,明明和方棠聊的熱火朝天,到了他這裡,幹澀的像是擠牙膏。
車内重新恢複安靜,黎夏盯着腳下幹淨的一塵不染的羊毛地毯發呆,車裡的配飾、座椅無不彰顯着主人的财富,她和這裡格格不入,說什麼呢?
早知道她就不該上車,時間好像靜止了,慢的讓她坐立難安。
“黎小姐不用緊張,我不吃人。”
男人帶着一絲調侃,他伸手解開了襯衫的一粒扣子,姿态慵懶地靠着椅背。
“裴先生,我沒有緊張。”
車子開下高架橋,拐了個彎,在她的小區門口停下。
看着窗外熟悉的立牌,黎夏松了口氣,終于到了。
“裴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她搭着門把手,向他道謝。
裴彥舟看了一眼窗外,是個有年頭的小區,路燈已經不太亮了,他推開車門下車。
黎夏愣了一會,她這邊的車門就被打開了。
“黎小姐,時間太晚了,我送你到樓下。”
“這個小區住的都是隔壁學校的老師,很安全。”她在拒絕。
小區的房子雖然年代久遠了點,但好在住戶的人員組成簡單,對一個獨居女孩來說還算不錯。
“好,那你到了給我報平安,不然我不好和棠棠交代。”
裴彥舟亮出了自己微信的二維碼,黎夏想說的話被堵在嘴裡。
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她掃了他的微信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