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景珩整張臉都繃着,嘴唇抿在一起,臉色極差,“剛剛我恨不得剜了他眼睛。”
沈昭知道景珩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她把景珩面過來轉向她,認真道:“王爺,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若我們現在放棄便是前功盡棄,而且我已經知道他們的貪污的髒銀藏在何處,到時拿出來給百姓,也能幫百姓改善條件。”
景珩還是臉色緊繃,一言不發地看着沈昭。
半晌,他說:“你知道會有多危險嗎?”
“我知道。”沈昭說:“他們想殺我,但王爺你是知道我武功的,想殺我沒那麼容易,而且我也想殺了他們,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景珩知道沈昭性子執拗,打定主意就沒辦法改,他問最後一遍:“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等我好消息。”
語畢,沈昭就要離開,被景珩一把拉住。
“我替你去。”
這下輪到沈昭懵了,怔愣了好一會兒,半晌,才從嘴裡吐出幾個字:“你……替我去?”
景珩點點頭,“嗯。”
沈昭還是不确定地問一句:“王爺,你真的打算替我去?”
突然景珩一把把沈昭扯到自己懷裡,死死按住,低聲說:“我接受不了你去。”
沈昭心髒忽然一軟,想着要不不去了,反正要李太爺身上的鑰匙也可以重新在想辦法。
她剛要開口,就聽到門外傳來撞擊聲,她囑咐景珩:“王爺,你不要出來,我先出去看看。”
景珩放開她,“好。”
沈昭站在不遠處,隻見陳原生像似瘋魔了一般,不停的撞擊門框,口吐白沫,甚至見到人就會上前抓着咬上去。
最後陳原生指着沈昭,随後直直地倒了下去。
陳原生死了。
她剛要上前查看,聽到背後響起吳福正的聲音:“沈姑娘,怎麼會在這?”
沈昭聽到聲響,轉頭,隻見吳福正重新換了身衣物,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
“聽到有撞擊的聲響,出來看看,卻沒想到會是陳知府。”話鋒一轉,沈昭問:“吳縣令,怎麼短短一刻鐘的時間換了身衣物。”
吳福正快步走到陳原生面前,見陳原生真的死了,抱起他假模假樣地痛哭起來。
一炷香後,吳福正吩咐道:“好好安葬陳知府,随便再多拿一些銀子給陳知府的家人。”
“是,大人。”
幾個家丁一起合力把陳原生擡了下去。
沈昭意外地瞥見一個易了容的熟悉身影,蓦地一笑。
吳福正見下人把陳原生擡走後,這才轉過身來,回答剛剛沈昭的問題說,“剛剛下人不小心掃了一些酒水。”
“原來如此。”沈昭意有所指,“那下次吳縣令可要注意些,不要再被潑到了。”
“自然。”
李太爺這時也過來了,問:“這怎麼回事?”
“陳知府死了。”
“可知道兇手是誰?我非扒了他的皮。”李太爺怒道。
“不知。”吳福正看向沈昭,說,“不過,沈姑娘比下官先一步過來,或許看到了兇手?”
“未曾。”沈昭說:“我過來時隻看到陳知府吐口白沫,然後便倒了下去,然後被吳縣令吩咐家丁擡下去了。”
“那就奇怪了,陳知府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了呢?平日裡也并未和誰結仇。”吳福正腦海裡閃過片段,“我記得我過來時,好像看到陳知府指着沈姑娘。”
沈昭譏笑道:“吳縣令莫非是懷疑我殺了陳知府?”
“下官不敢。”
沈昭伴柔弱道:“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殺了陳知府?”
“吳縣令平白無故,沒有證據就想誣陷我,是我有什麼做了什麼惹吳縣令不痛快?”
吳福正盯着沈昭,似要把“罪名”按在沈昭身上:“實在是因為這裡所有人,為什麼不指其他人,而偏偏指向了沈姑娘?”
沈昭糾正道:“吳縣令說錯了,沒有隻指我,還有吳縣令你呀,你在我身後,這陳知府指的人說不定是吳縣令呢。”
吳福正慌了半刻,又鎮定道:“怎麼可能?”
沈昭反問道:“怎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