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沒一會兒,綠茵就端着盆進來了,景華打開藥包,打算把藥材都丢進去,結果發現都是普通的藥材,市面上一抓一大把。
沈昭見狀,取消她:“被騙了吧。”
景華氣得想沖出去打那個江湖遊醫,被沈昭攔住,說,“你現在過去,人也早跑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傻。”
景華:“……”
随即委屈道:“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還不是為了你麼。”
“是是是。”沈昭問:“那公主現在可以泡腳了嗎?再不泡水都要涼了。”
屋檐上,景珩問:“大清早地過來,就為了在這屋檐上坐一下午?”
慕臣雙手枕在腦後,說,“王爺,我好不容易才來看你一次,你就這麼着急趕我走,也太不夠意氣了,明晃晃地見色忘友。”
景珩拆穿他:“你那是為了見我嗎?”
“怎麼不是?”慕臣咻地一下做起來,說,“王爺,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景珩無語地瞟了他一眼,不想争辯。
突然一隻貓猛地蹿上屋檐,吓得慕臣直接猝不及防地滾了下來。
沈昭聽到屋外的動靜,打開門一看,隻見慕臣趴在門口,手還捂着屁股。
“慕小公子,你這是咋了?”沈昭問。
“沒事,嫂子。”慕臣轉過頭,指了指屋檐,說,“我隻是從上面不小心摔了一跤。”
剛好景華也出來查看,慕臣見狀,以飛快的速度,從地上爬了起來。
景華嘟囔道:“笨死了。”
慕臣:“……”
沈昭看着兩人,若有所思。
“綠茵,去請大夫。”沈昭道。
“不用了,嫂子,我沒事。”慕臣說。
景華把沈昭拉進來,把門一關,說,“昭昭,别管他,他皮糙肉厚着呢,摔不死他。”
“聽公主這語氣,是這慕小公子惹你生氣了?”沈昭笑問。
景華把頭扭到一邊,說,“沒有。”
景華離府時,把金瘡藥遞給小厮,說,“轉交給慕臣,就說是王妃擔心他傷勢送的。”
“秉公主,慕小公子已經離府了。”
小厮看出景華臉色不對,問:“公主,這金瘡藥如何處理?”
景華臉上出現怒色,踢了一下禦王府大門,說,“送你了。”
然後一言不發地走了。
吃飯時,沈昭說:“王爺,我感覺景華和慕臣之間不太對。”
景珩夾了塊排骨放到沈昭碗裡,問:“夫人為何會這麼說?”
“不知道。”沈昭說:“就是感覺他倆之間别别扭扭的。”
“今日慕臣摔下的時候,景華表面上裝作不在意,但臨走前從我這裡取走了一瓶金瘡藥。”
“慕辰的母家将軍府曾被皇上下旨抄了家。”
“那罪名是什麼?”沈昭問。
“貪污。”
“貪污?”
“嗯。”景珩說:“但那隻是表面上的說法,實際上那不過是皇上為了定罪,想出來的法子。”
“所以實際上并沒有貪污,隻是皇上誅九族找的借口。”
景珩點頭。
“那皇上為什麼一定要誅将軍府?”沈昭問。
“功高蓋主,那時候趙将軍接連打了勝戰,在百姓當中很受愛戴,後來皇上受奸人挑撥,便随便安了個罪名抄了家。”景珩停頓幾秒,繼續說:“我記得趙将軍的夫人那時候剛生下女嬰,還未滿一歲,也沒放過。”
沈昭莫名地感覺心堵,片刻,這種感覺消散。
景珩看沈昭捂着心口,擔憂問:“怎麼了?”
“沒事,就是感覺趙将軍一家挺可憐的,為大景朝嘔心瀝血多年,卻落得如此下場。”沈昭問道:“趙将軍與慕臣娘親是兄妹?”
“嗯,他娘親生下他之後受此打擊,沒多久,便撒手人寰了。”景珩歎息一聲,繼續說:“侯爺一夜之間痛失愛妻,又知道将軍府的慘案是皇上所為,便不許慕臣與皇室之人有任何接觸。”
“王爺,你不也是皇室之人嗎?”沈昭抓住漏洞問。
“我與侯爺認識多年,他知我品行,我與侯爺相識還是我老師引薦的。”景珩說。
“你老師?”沈昭靈光一現:“王管家?”
景珩誇贊道:“夫人聰慧。”
“難怪我看護衛還有十四他們都挺尊敬的。”沈昭疑惑道:“那怎會來這府中?”
“我以前遭受了很多刺殺,有一次命都差點沒了,老師為了擔心我,又怕他的身份被人察覺,便自毀容貌,來了府中。”
“誰要刺殺你,那些人找出來了嗎?”
景珩搖搖頭,說,“想要殺我的人太多了。”
沈昭道:“放心,我會一一找出來,然後給你報仇。”
景珩眉眼染上笑意:“那就多謝夫人了。”
“将軍府的事景華知道嗎?”
“不知道,這事内情沒幾人知曉,大家所熟知的都是将軍府因貪污被抄了府。”
“那王爺還把這麼重要的内情告訴我,不怕我告訴别人?”沈昭歪頭問。
景珩上前,認真且溫柔道:“我相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