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看完問:“為何把這些給我?”
“這是你們府内之事,我無權幹涉,交予姑娘再合适不過。”
“閣主,好能耐,短短幾個時辰就能查到所有來來龍去脈。”随後沈昭站起來,說,“多謝閣主,小女有事先走一步。”
等沈昭走後,景珩才反應過來,沈昭剛剛知道兇手的時候太過于平靜了,絲毫沒有半點驚訝,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這種情況要麼是她事先知道兇手,要麼是掩飾内心的慌亂從而假裝出來的平靜。
若是後一種,那也不可能,一個閨閣女子,一直受府内欺壓唯唯諾諾,怎麼可能在知道姨娘殺人的時候還如此冷淡,但若是前一種,那沈昭之前對自己所說的一切全是假的,全是演戲,做出來給他看的,或者是别人要挾她對他進行試探的某種方式。
景珩内心有一團亂糟糟的毛線,此時就纏繞在他心間,他現在急需要一個出口或者說證實内心的猜測。
景珩立馬召來十四,問:“再去查沈昭是否有不對之處?”
十四不懂為何要去查沈昭,但還是說:“是。”
一個時辰後,十四回來說,“主子,屬下查到沈姑娘自被庶姐陷害落水之後就不太對勁,醒過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而且府中的下人這段時間也不敢招惹她。”
“下去。”
“是。”
景珩躺在椅子上,心想你到底是誰?
這邊,沈昭出香滿閣,坐上馬車,心裡暗惱道這次怎麼還是什麼都沒查到。
早在桂嬷嬷死後,沈昭就查出來是柳姨娘所為,可就算她把證據擺在沈國公面前,沈國公也能淡定自若地幫柳姨娘圓過去,并且桂嬷嬷不止一次地欺負原主,她的死罪有應得,沈昭并不會這麼多日還對此感到愧疚。
她今日前來,不過是為了打探香滿閣閣主,她原本計劃從旁人下手,奈何李掌櫃忠心耿耿,她沒辦法下手,她便隻能轉移戰略約見閣主,本想着趁他不注意拿出悉心準備的迷藥迷暈閣主,到時就可以一探究竟,結果沒想到反被将了一軍,那安神香絕不止安神的功效,裡面應該還添加某種特殊物質,可以令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昏睡這麼久。
一想到這,沈昭就氣,揮起拳頭砸向自己的大腿,綠茵被沈昭的舉動吓到了,忙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
綠茵還是不确定,又再問了一遍:“姑娘,真的沒事?你要是有事,你可以和綠茵說,綠茵可以替你分擔。”
沈昭知曉這種事她沒辦法說,隻好安穩道:“我沒事,你放心。”
綠茵聽聞,才稍稍放下心來。
等沈昭走後,李掌櫃進來,說,“閣主,這是我剛剛搜查到有關于沈姑娘的信息,有人花五百兩打算取沈姑娘的性命。”
景珩取下面具,問:“查到是誰下的單嗎?”
“下單的人匿名。”李掌櫃說:“但接單的人卻是無痕閣。”
“無痕閣是什麼?”十四問。
李掌櫃看來眼景珩,得到他的示意後說:“無痕閣是一個情報組織,盤踞在景朝多年了,沒有人知道背後之人是誰,就連其中的成員,我們得到的消息也甚少。”
“那他們就隻負責搜集情報?”十四又問。
景珩說:“還負責拿錢殺人,被殺之人幾乎必死無疑,不管是朝中大臣又或是皇孫貴族,隻負責拿錢辦事,不問理由不問來人,來無影去無蹤,不會留下任何痕迹,想查也無從查起,前幾年,皇上特地派本王去探查,結果一無所獲,而且成員布集範圍甚廣且善于僞裝,隻要你能在街上看到的無論是吆喝的小販,還是在街道上的婦女,或者在角落的乞讨的乞丐都有可能是成員。”
片刻,李掌櫃問:“閣主,沈姑娘被無痕閣盯上怕是兇多吉少。”
十四主動站出來請纓,說,“主子,我去保護沈姑娘。”
“不用。”景珩說:“本王親自去。”
沈昭回府時已經辰時了,她把新買好的布匹放好,坐下來休息,突然一陣疼痛襲來,感覺記憶中某些對她重要的記憶正在流失——是對香滿閣閣主的記憶。
她急忙招呼綠茵,“綠茵,紙筆。”
綠茵拿來紙筆遞給沈昭,關心道:“姑娘,你怎麼了?”
沈昭此時顧不得其他,說,“綠茵,關好房門,出去。”
沈昭憑借腦中殘缺的記憶描繪出大概在包房裡見到的男人模樣。
一炷香後,疼痛消失,沈昭收好圖紙。
亥時,沈昭頓時感覺到困意來襲,她隻覺得是今日太累,再加上可能安神香的功效還未消散,也沒多想,不久就上床榻了。
今日整個院中都極其的安靜,靜得聽不到半點聲音。
片刻,一個殺手從牆上翻越進來,問:“人迷暈沒有?”
“迷暈了,整個院子都已經昏睡過去了。”
片刻,二人本想推門進去,卻聽到一道聲音:“你們要殺此人,可經過我的同意?”
二人看過去,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長袍,戴着面具,看不清臉,但當從氣質上來看,這人身份不簡單。
殺手沒理會,自顧自地推門而入,突然一把長劍猛地刺向二人,殺手急忙躲避,指着黑衣男人問:“你是什麼人?”
景珩把腰間的酒葫蘆拿起來倒進嘴中,片刻,他擦了擦嘴邊流下來的酒,說,“殺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