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看沈昭打量了一下自己,以為是自己的樣貌的吓到了未來的王妃,急忙想出去。
沈昭好不容易今日有空才可以出來,人都見到了,結果又出去,她連忙喊住李掌櫃,“李章櫃,你這是要去哪?難道不想知道你妻兒是否平安?”
李掌櫃退至門外,說,“小的這副外貌怕沖撞姑娘,這才退至門外,至于我妻兒,姑娘菩薩心腸,定不會為難她們。”
沈昭一時無言,半晌才說:“李掌櫃,外貌不在于外表,而在于内心,不必在意這些進來吧,你妻兒平安無事。”
“多謝姑娘。”李掌櫃問:“姑娘,找我有事?”
“李掌櫃,我就不繞彎子,小女今日前來,是找你們閣主。”
李掌櫃停頓幾秒,問道:“不知姑娘找閣主作甚?”
沈昭回:“解答疑惑。”
李掌櫃起身說:“姑娘,我先出去問一下閣主,請稍等片刻。”
“那就麻煩李掌櫃了。”
沈昭趁着李掌櫃出去的這段時間,回憶起了以前的事。
從前她還在做暗衛時也曾接到組織派下來的任務,表面上是假借名義過來拜訪香滿閣閣主,實際上是為了探到有用信息,必要時可以擊殺。
但那次,她任務失敗了,而且是唯一的一次失敗,挫敗感瞬間包裹住她,所以那次之後她三番兩次的假冒身份潛進香滿閣,但都沒探到有用信息,反而後面還差點都把命留在了香滿閣閣主身上。
最後一次去香滿閣的時候是夜晚,那人帶着面具躺在床榻上,整張面具包裹住臉頰,隻能憑借身形看出是一個健壯的男人,她一點點地靠近,腳步聲幾乎聽不見,大氣也不敢喘,就在她即将取掉面具時,那人睜開雙眼,單手攬住她的腰,下一秒她便被帶到了床上。
那人壓制住她,呼吸盡在她耳邊,脊背頓時傳來電流流過的感覺,酥酥麻麻的,片刻,那人伸手把她頭發理至耳邊,然後靠近,聲音嘶啞道:“姑娘,三更半夜私闖男宅,對在下圖謀不軌,該當何罪?”
她氣急,揮起手臂就朝身後之人砸去,腳也趁機壓在那人身上,随後見對方無反應,本想逃跑,卻不料被那人伸手桎梏住腰身,緊接着發力硬生生将她手臂扭斷。
刹那間手臂上傳來得疼痛讓她無法呼吸,她惡狠狠地瞪着那人,卻隻見那人當沒事一樣,朝她微微一笑,說,“見面禮,不用謝。”
如果有把刀,她一定沖上去,把面前這人亂刀砍死,緊接着她還想伸腳揮過去。
被那人看穿,轉過身,笑着說:“姑娘,你若是還打算要你另外這兩條腿,就不要輕舉妄動。”
她判斷這人武功在她之上,如是打鬥不是他的對手,再者她手臂已經斷了,便默默地又把腳重新伸回來,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她觀察了一下房屋,很簡單的擺設,屋内有一股極淡的梅花香味,是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片刻,那人帶着笑意問:“姑娘,怎麼不像前幾次一樣逃跑?”
她轉頭,明顯不想和面前這人搭話,她手斷了,腳為了防止她逃跑被綁住,她能跑到哪處。
須臾,那人拿着一個白色小瓶子過來,按住她後頸,還不等她過問,便撬開她下巴,直直把小瓶子裡的東西倒了進去。
瞬間她隻感覺到天旋地轉,胸腔中疼通難忍,随後吐出一口鮮血,她試圖按住胸部緩解疼痛,但沒有用,緊接着還想扯住那人衣角,被他躲開,憑借最後一點意識,她聽到那人跟屬下吩咐,要把她丢出去。
最後撐不住,她昏了過去,被人丢到旮旯處,被組織的人找到救了回去,後面她就沒再接管探查香滿閣的任務了。
原本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會來了,沒想到會被最信任的人殺死,而今日竟會再次走進香滿閣,并和傳聞中香滿閣的閣主再次見面。
真是好久不見呢,沈昭心想。
門外,李掌櫃走出去一段距離,兩柱香後又返回去,說,“姑娘,這邊請。”
随後李掌櫃拿出一條黑布,說,“姑娘,請綁上這個,并且你的婢女不能随同。”
沈昭接過黑布,對着綠茵囑咐道:“綠茵,你在外面,等我半個時辰,我就出來了。”
綠茵抓着沈昭的衣袖說:“可姑娘奴婢從來沒有離開過你,萬一有事怎麼辦?”
沈昭拍了拍綠茵的手,安慰道:“綠茵,信你家姑娘,不會有事。”
綠茵點點頭,松開了沈昭衣袖。
沈昭蒙上雙眼,說,“李掌櫃,走吧。”
李掌櫃招呼一個婢女過來攙扶沈昭,在前面引路說:“姑娘,你放心,你的婢女在此包房可稍作休息,并不會有人去打擾。”
“多謝李掌櫃。”
一盞茶後,李掌櫃說:“姑娘,到了。”
沈昭扯下黑布,身旁早已沒有李掌櫃和那位婢女,她站在包房門前,整座樓上隻有這一間包房,靜悄悄的,透出一股詭異的安靜。
她想了一下剛剛來的路線,但怎麼都想不起來,她隻記得來的路上聞到了一股香味,溫和且出奇地好聞,竟能讓人忘記來時的路。
沈昭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索性就不想了,反正已經來了,倒不如會會這位閣主,随後她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