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自從和禦王殿下的親事在外流傳之後,自然也沒有人會再找她麻煩,她也閑了幾日清靜日子,隻不過以前院中欺淩過她的下人,相反倒是個個地想着法子各種巴結,她自然而然也懶得管這些,都讓綠茵應付了事。
這幾日沈昭時不時地就被皇後召進宮裡,一直到酉時太陽快落山才回府,沈昭自己倒是很樂意,畢竟能聽到母親身平之事,而且也不用面對府中不想看到的人。
而沈玥如卻接連幾日,已經在房内摔碎了好幾個上号的白玉瓷碗,聲音極大,下人都顫巍巍地站在房外,不敢向前。
在沈玥如再次拿起瓷碗舉過頭頂時,柳姨娘推門而進,趕忙把沈玥如手上的瓷碗拿下來,說:“如兒,你這是做甚?”
“娘,你看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都說沈昭和禦王才是天生的一對,她這段時間每次去宮裡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且父親和祖母都已經誇贊她了,再這樣下去,府中所有榮譽都要被沈昭搶走了。”
柳姨娘聽完後說:“如兒,對待敵人要有耐心,切忌不能操之過急。”
沈玥如把桌上的瓷杯掀倒在地,茶水濺得到處都是,惡狠狠地道:“不行,我等不了了,她不能嫁給禦王殿下,禦王殿下隻能是我的。”
柳姨娘還想再勸,就聽到沈玥如說:“娘,咱們花銀子雇殺手把沈昭殺了,到時我就可以頂替她嫁給禦王殿下。”
“如兒,沈昭她現在受皇後喜愛,又是即将成為禦王妃,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人看着,現在對她動手,隻會引起别人對我們的懷疑。”
沈玥如瞬間暴躁起來:“不行,我現在隻要看到沈昭,我就恨不得沖上去撕碎她。”
随後又拉住柳姨娘的衣袖說:“娘,你幫幫我,幫我把她殺了。”
柳姨娘偏頭看向一邊,片刻,說:“如兒,前幾日沈昭把我告到官府,我湊了許多銀子才湊齊她娘的嫁妝,我現在手上已經沒有銀兩了。”
沈玥如一聽,反而越加瘋狂了,大聲道:“娘,連你也不幫我。”
柳姨娘看到沈玥如披頭散發,接近封魔的狀态,心疼地一把抱在懷裡說:“是娘沒用,對不起你。”
沈昭的院子截然相反,她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在院中吹風,旁邊的小桌子上還擺着一碗清甜米酒,
綠茵在一旁拿着扇子替沈昭扇風,說,“姑娘,老夫人這幾日好想對你猶其得好,前幾日送各種珠寶首飾,這兩日看天氣炎熱,又送了些冰鎮解暑的過來。”
沈昭閉着眼睛道:“綠茵,這不叫好,這叫有利用價值,老夫人之所以這段時間對我态度改觀,不過是因為我和禦王的婚約,再加上我和皇後娘娘的這條線。”
“等這些有朝之日沒有了,等來的就隻會抛棄甚至更大的羞怒,說起來,祖母倒是對二姐姐極好,祖母送過來的這些不過是二姐姐院中的十分之一,聽說二姐姐這段時間在院中發火,還砸了不少好東西。”
綠茵說:“是,姑娘,我從下人那裡打探到的消息說是二姑娘這幾日時常發火,甚至有時動不動就打罵下人。”
綠茵突然湊近沈昭耳朵旁,說,“姑娘,我還打聽到一條消息。”
“你說。”
“柳姨娘計劃讓二姑娘代替姑娘嫁給禦王殿下。” 綠茵氣憤道:“這也太無恥了。”
沈昭聽完,笑了聲。
綠茵問:“姑娘,你怎麼還笑?萬一真如她們所願怎麼辦?要不我們去找皇後娘娘。”
沈昭止住笑意道:“綠茵,柳姨娘不會做出替嫁這種事情的,父親也不會同意,此事一但構成,就是欺君罔上,倒時不止二姐姐要被處死,整個國公府也難逃一死。”
沈昭繼續道:“柳姨娘的銀兩全部用來彌補我娘的嫁妝了,手上也根本拿不出錢來一路打點幫二姐姐偷梁換柱。”
綠茵聽完,點點頭。
一盞茶後,沈昭忽然坐起,說,“綠茵,我們出門一趟,做幾身衣服回來。”
“好,姑娘。”綠茵又問:“姑娘,可要和老夫人說一聲。”
“不用,說了就未必能出去了。”
半個時辰後,布莊到了,沈昭下馬車進店時便看到景華在挑選布匹。
景華,敏毓公主,是當今皇後所生,更是在幾位皇子公主中最受皇帝寵愛。
沈昭按下心中的疑問,不動聲色地挑選自己心中滿意的布匹。
沈昭挑來挑去都沒看到滿意的,忽然看到一匹布匹,剛要上手去拿,卻沒想到同樣看到的還有景華,兩人同時伸出手,被沈昭搶先一步。
沈昭見狀說:“掌櫃的,這個花色的布匹還有嗎?”
掌櫃看了眼道:“抱歉姑娘,這個布匹目前已經賣完了,這是本店最後剩下的了,賣完也沒有了。”
沈昭手上拿着布匹,布料确實絲滑,顔色也很清新淡雅,但猶豫片刻還是把手中的布匹遞給景華,畢竟皇後對她也不錯。
然後忍痛割愛道:“這位姑娘眼光與我一緻,想必應是有緣,我随時還能出來,今日這布匹就送給姑娘了。”
景華也不扭捏,坦蕩地接過來,說,“這布匹我接下了,等本公主回宮再……”
沈昭捂嘴笑了聲,這公主也不像傳聞說的那樣刁蠻任性,看來傳聞都不可信。
景華話一說出口,就發現不對了,但已經止不住了,她瞥頭偷望了沈昭,見沈昭面色如常,覺得沒有發現她的身份,稍稍放下了心。
沈昭還在繼續挑布匹,還是沒有挑到喜歡的,本想打算重新換一家時,看到景華在和掌櫃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