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
服務員端來一劄酒。
“這個口味很好喝,果酒,度數不高。”李越說完,琳琳立馬端起一小杯抿了一口。
“真的好喝!小宜試試?”
鄭相宜心事重重地捏着酒杯,在兩人注目下仰頭一口氣喝完了。
李越見她臉色正常,這才問道:“所以到底是誰綁架你?”
琳琳也好奇地問:“綁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鄭相宜向他們解釋了一遍,李越還是不理解:“就算是前任,他也不該這樣對你!這已經是犯罪了。”
鄭相宜趕緊遞給他一杯酒,“組長,你喝。”
琳琳的目光卻在鄭相宜臉上停留片刻,“你就這樣從他家跑出來了?有沒有想過他以後還會這樣?”
鄭相宜想到自己被關起來的畫面,瞬間打了個寒顫。
鄭相宜脫口而出:“那不行!”
她明明最讨厭被限制自由了。
可是…
鄭相宜哐哐喝了七八杯酒,隻覺得眼前出現了幻覺,總覺得進來的人都和陶時安長得很像。
他們三人的話題從鄭相宜身上聊到了公司,最後琳琳提議拍一張合照發朋友圈,鄭相宜被兩人擠在中間,暈乎乎地比了個耶。
聊得起勁,鄭相宜都沒注意到包裡震動的手機。
——
醫院。
“飯,飯送到了嗎?”陶時安躺在病床上,聲音沙啞。
樂隊的人都在,貝斯手有些心虛地後退一步,伸手去揭桌上湯盒的蓋子。
“時安,你先吃點東西吧。你看你現在太虛了。”
陶時安的頭上圍着一層紗布,英挺的五官上萦繞着一股病氣。
他動了動幹裂的唇,執着地問:“為什麼不回答我?”
貝斯手捏着湯盒,被其他同伴盯着也不好受,尴尬地說:“我都沒進去看,當時敲門沒人應,我就把飯放在門口了。”
唯一的女鼓手罵他:“你也太不細心了,應該我去的。”
說完,她扭頭看向陶時安,“時安,你家裡住着很重要的人嗎?”
沒人敲門。
難道小宜她不在家?
她還沒吃飯…
陶時安腦中瞬間閃過很多可能性,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拔掉手上的針頭,直接下了床。
“我要回去。”
陶時安固執地說。
他這不管不顧的樣子吓退了一衆隊員,他們趕緊拉住陶時安,想要把他塞回床上。
“你回去啊!你去啊!你還不知道吧?鄭相宜早就跑出來了!”
一旁默不作聲的陶斯曜突然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陶時安停止了掙紮,樂隊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發生什麼了?誰是鄭相宜?”
“不知道啊,但是現在的場面有點吓人!”
幾個眼神官司的時間,陶時安已經開口,聲音驟然冷下去:“什麼意思?”
陶斯曜冷漠地盯着陶時安的臉,不屑地說:“你以為你關得住誰?一個存心要離開你的人是留不住的。周承月說鄭相宜剛剛還在和她的組長一起喝酒。我也看了你家的監控,她叫了開鎖師傅。”
陶時安整個人僵在原地,隻覺得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而他孑然一身,正在朝着地心最深處下墜。靜靜的笑容從他眼裡流出來,他平靜而執拗地說:
“不可能的,她都已經被關起來了,不會的。”
見他這樣,陶斯曜隻好眼神示意其他隊員先離開。
等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兄弟二人後,陶斯曜才說:“你真蠢,完全不像陶家人。既然你要留住她,就得拿捏她最重要的東西。而你在徹底得到她之後也會發現,女人根本不值得你這這麼做。”
陶時安擡起頭,臉色慘白,望向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
“鄭相宜,好久不見。”
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裡,鄭相宜警惕地看着陶斯曜以及他身邊的周承月。
她的目光在二人臉上流轉,最後落在周承月臉上。
“是你讓人撤回了我的銷假申請?”
她今天回公司銷假,卻被拒絕了。昨天跟組長他們聊完天才知道,周承月的父親就是他們的老闆。
周承月意味索然地笑了下,“誰讓你影響到了我們樂隊呢,作為樂隊的負責人兼成員,我當然要确保樂隊接下來的行程。”
“你們樂隊跟我有什麼關系?你知不知道這樣是違反勞動法的!”
“哦?陶時安和你沒關系?”
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兇狠,尖銳的目光刺得鄭相宜頭皮發麻,下意識想往後退。可她坐在椅子上,隻好挪了挪椅腿。
鄭相宜佯裝鎮定,“我們早就分手了,而且他的行為也不合法。”
陶斯曜冷哼一聲,雙臂慵懶地搭在椅背上,和大學時期的他相比多了幾分沉穩,身上自帶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你那個朋友沒考上編制吧?隻要我想,我就能讓她從那個私立小學離職,還有你媽媽應該是在你老家吧?聽說她今年身體也不好,你缺錢?如果說,你找不到工作呢?”
鄭相宜知道陳果好不容易才進了那個學校教書的,她不能讓陳果因為她就失去了工作。
“你到底想怎麼樣?”
“去見我弟弟,向他道歉。”
這個要求令鄭相宜微微一怔。
“僅此而已嗎?”
陶家的懲罰就這麼簡單?
陶斯曜冷笑,“不然呢?你以為我們陶家會同意你這種女生跟我弟弟在一起?”
鄭相宜面無表情地起身,“地址告訴我,我會去道歉的。請你們以後不要插手我和我朋友的工作了。”
說完,她瞪了眼周承月。
拿到地址後,鄭相宜強撐着腿軟離開了。
希望周承月沒注意到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