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目暮警官看向一旁的店老闆。
店老闆是一位中年戴方框眼鏡的男人,他猶豫地打量了零号一番,仔細辨認:“我記不太清,好像……”
“你一定記得,”女人突然提高聲音,“下午的時候這個男人也穿着黑色大衣,我當時聽到…他還特地問了你衛生間在哪……”
“啊,”店老闆恍然,“好像确實有這件事,但就跟這位女士說的那樣,對方穿着一身黑色大衣,當時我還在想這麼熱的夏天怎麼還有人穿大衣。”
“那對方的長相你還記得嗎?”目暮警官若有所思,他繼續問道。
店老闆搖了搖頭:“我沒注意,而且對方當時還戴了兜帽,我沒看清,再加上當時事情比較多,我指了方向後就繼續去忙了。”
兜帽…嗎?
目暮警官微微皺眉,他又看了一眼那個黑衣男人,心中某個懷疑倒是越來越深。
但畢竟“下午曾經來過一次”倒也不算什麼嫌疑點,再加上三濑美沙自己本身的嫌疑并未洗清…不過既然與案件相關,倒也是一條線索。
目暮警官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找上當事人。
“這位先生,”目暮警官走到黑衣男人面前,公事公辦問道,“可以麻煩您提供一下個人信息以及今天傍晚五時三十四分的時候人在哪裡嗎?”
“……”
所有人的目光也再次集中在零号的身上。
但零号此刻大腦完美死機,思緒一片亂碼,一副魂魄即将飄走岌岌可危的模樣。
目暮警官等了一會兒,發覺得不到回應,心中更是增添了幾分警戒,他再次開口問了一遍。
“…零号。”零号努力了幾秒,艱難吐出自己的名字。
零号?
聽上去不像真實名字,反而像代号之類的。
江戶川柯南縮在高木警官的身後,皺眉專注地盯着黑衣男人,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目暮警官緊抿唇:“請問,您真實姓名是什麼?”
“零号。”
“就隻有‘零号’?”
零号神色呆滞,極其緩慢地點了點頭。
“如果不麻煩,可以請您将證件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嗎?比如住民登記、駕駛證,或者手機内能證實自己身份的信息都可以。”
證件?
前幾分鐘剛剛通過某黑暗本丸前審神者悄悄挖出來的時空隧道來到這個現世的零号再次陷入沉默。
他一沒證件,二沒錢,三沒住所。
簡稱黑戶。
好,來這個現世的第一天,他可能要進去了。
“……沒有。”
在周圍群聚着人類的時候,零号連聲音都僵硬得如同帶了冰碴。
但這在目暮警官的眼中,反倒顯得更為可疑。
“這是一起兇殺案件,”目暮十三頓了頓,為了避免對方不清楚現在的局面狀況,他再次嚴肅清晰道,“您的拒不配合隻會加重您身上的嫌疑,如果事實與您無關,您的配合也将有助于我們找到真正的兇手,希望您能夠認真對待。”
他很認真了。
真的。
都逼自己在如身處地獄般的群聚恐怖注視下開口說話了!
零号心裡非常崩潰,今天是他這輩子最倒黴的一天吧?!
如果這條街道上有監控,隻要警方進行調查,那麼他突然憑空出現的事情便無法解釋。
他既不想進局子,也不想進研究所被解剖。
……
衆目睽睽之下,為了自己的清白,零号很想認真辯解一番,又希望能讓對方清晰感受到自己确實是在[認真對待]。
他認真嚴肅地注視着面前的警官,認真思索如何回答,隻是在自身本能抵觸與任何人類對視的情緒下,他的面色反而顯得更為僵硬冰冷。
被這雙黑黝黝瞳孔緊盯着的目暮警官隐隐感覺後頸有些發涼,手腳發麻。
目暮警官強忍住想要後退的動作,他偏頭握拳清咳了幾聲,試着找回身為優秀警官的狀态,他再次開口問道:“那麼下午五時三十四分的時候,您人在哪裡,在做什麼,有人能夠證明嗎?”
好的,他在本丸,沒有人證,隻有刀子精,他們在生死相搏。
但這種話完全無法說出口。
就在零号面無表情絞盡腦汁瘋狂想要找個借口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充滿驚喜的聲音——
“零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