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沐顯然還不知道自己玩脫了。
隻因為和媽媽聊天久違的放松下來,不曾想過他們的對話都被人聽到了。
由于許昌傑和王之春回來了,梁宋又坐了一會兒自然也就回家了。
走之前他還表現得很正常,照常笑着乖巧地和他們道再見。
“沐沐。那我明天早上來接你。”目光轉向許一沐時,梁宋的眼中也是蘊着溫柔的光,完美得幾乎沒有破綻。
至此許一沐根本沒有意識到有不對,毫無察覺地應下了,“好。”
出了門,梁宋的表情就挂了下來。他還在消化自己方才聽到的。
呵,要抛下一切遠行?
沐沐真是好得很。
原來她在他面前承諾的,都是假的嗎?其實她随時準備着離開他?
他對她而言,究竟算什麼。
他是太傻了,才會相信沐沐兩回。
第一次隻能像個小偷一樣窺伺着她和别人的幸福,隻配躲在陰暗的角落,渴求着那一丁點的慰藉。
他望塵莫及卻仍是癡心去妄想,爬到遍體鱗傷掌心流血也要去摘取的崖邊小花,始終是為他人盛開的。
第二次即使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邊,卻仍然阻止不了她生出這種抛棄他抛棄所有人的想法。
說什麼戀愛不是人生的全部?可她就是他人生的全部啊。
是他做的不好。
他沒有早點把沐沐關起來。
腦中一直有個聲音越來越響,教唆着他,念得他頭疼。
關起來吧,關起來吧。
她永遠是你的了。
如同被咒語控制,梁宋的眼神重新變得專注而又堅定,眼底純黑色的風暴也一點點平息下去,取代的是不再掩飾的刻骨愛意和一絲瘋狂。
早已為他的金絲雀備好的籠子終于派上用場了。
翌日一早,許一沐伸了個懶腰後毫無防備地打開門,從帶起來的風裡聞到一種似有若無的香味。
也正是這股莫名的香氣令她警覺起來,一時間睡意去了大半,更别說當她發現門後是陌生的環境,心中一驚。
巨屏電視的對面是寬長的毛茸茸沙發,沙發的上方懸挂着一副可愛的貓貓畫像,再遠一點是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廚房。一整個都是偏淺米色系的裝潢,
見狀,許一沐第一反應是迅速退回到房間裡,再次驗證自己的想法,可無論是實木的書桌和書櫃,亦或是玫粉色席夢思床榻,甚至印滿錫兵的窗簾,的确是她的房間沒錯。
她渾身發涼地走到書櫃前,查看起櫃子上擺放的物品。
書籍被擺得井然有序,連她珍藏多年的手辦也是完好無損。沒有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