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确定什麼。
忽然,她抱着米米站起身。
“你,你要走了?”
李奈困腫的眼皮瞬間撐開。
戚水寒手搭上鐵欄門,側過臉。“嗯。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戀愛系統女士。”
說完,鐵欄門推開。
李奈:?
wait a minute!門一直開着?
汽水寒單手抱着小孩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喂喂,你不怕被發現啊。”
李奈壓着聲音喊。
戚水寒好似沒聽見,手指觸碰鎖眼感應處,銀色流質連綿不斷爬回手指上。
李奈猜想,是不是這些流質阻隔警報器觸發機制。
可是,走廊上不是有裝攝像頭嗎?這女人膽子這麼大。
戚水寒身影離開視線。
她從地上起身,蹑手蹑腳地靠近大開的門,探出頭,左右張望。
燈光短路,昏暗的走廊上不再見戚水寒。
幾灘黑血流地到處分叉。
雙手抓握鐵欄杆。
真是的,走之前門都不關。
被人看到,還以為我要逃獄呢。
哐當!
咔嚓!
門徹底鎖死。
她打個大哈欠,手摸上床,摸到一包塑料包裝。牛奶味淡淡飄蕩。
眼睛慢慢看向右邊的牆壁。
這麼大的動靜,煙鬼姐都聽到了吧。
再次蹲在欄杆,伸出塑料袋,晃一晃,小蛋糕跳動。
沒有嗖地出現的手。
又晃一晃。
“姐,煙鬼姐。我朋友偷偷送的吃的。”她壓着嗓音。
隔壁安靜無比。
她幹脆放開音喊。
除喪屍的低吼,無人應答。
忽然間,她想起一個可能。
今晚被選中的人是煙鬼姐姐。
煙鬼姐會平安回來嗎?
那道白影是人是鬼?選人是要做什麼?
她躺回床上,望着更暗的天花闆。白影,煙鬼姐,戚水寒三個在頭頂盤旋。
經不住長時間緊繃的精神松懈,頭一歪,睡了過去。
心念念的白影唰地經過,白大褂長衣掀起一陣風。
一雙皮鞋走得悄無聲息,又快又穩。
啪叽。
腳踩一灘黑血。
男人停下。
看到牢房裡死了一片剛新鮮出爐的試驗喪屍。
高大卻瘦駝的身軀驚訝地直起,蒼白的骨節大手抓狂地揉搓深咖色頭發。
“上帝啊。怎麼回事?全死了!”
嘴裡溜出一串英文。
“算了,明天叫人收拾幹淨。”
頭頂電燈又嗞啦嗞啦響。
男人低頭敲敲手表,嘟囔一句:“快到點了。超時被拍到,又要被米西可說。”
他擡起臉,能量失衡的強光打在一張英俊卻黑眼圈濃重的純外國佬臉。
去時如同來時,高大的白大衣掀起冷風。刮過一個照不到光線的暗角。
他後腳剛離地,另一雙腳走出。
戚水寒跟上男人,左拐右拐,走到一處走廊死路。
男人停頓一會兒,手掌貼在白牆上,接着滴一聲,白牆打開兩扇門,人走了進去。
戚水寒隔得較遠,看不清門内的布局。
仰頭看一眼逐漸穩定的燈,她原路返回,走入一間沒建完的集體浴室。
裡面堆滿了雜物,單人床架,桌椅,建材。
走進一格換衣間,手用巧勁推開一道門。
這是一道隻有設計監獄的人才知道的暗道。
出去後,天色還黑,此時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
抱着小孩進入米西可私人套房。
房内五髒六全,奢華複古歐式裝潢,完全符合貴族白人的口味。
今晚,米西可人不在房内。
外面回來休息一晚後,第二天便神神秘秘地出去。
叫戚水寒奇怪的是,如此一個疑心重的女人,居然會默許她進進出出房間,毫無顧忌。
懷裡的小孩放在飄簾高床上。
她正欲去洗浴間,回頭看專屬于米西可的床,嘴角上揚一抹惡劣的笑。
要是回來看到自己的床被人睡得鄒巴巴,表情肯定很精彩。
打開衣帽室的門,一排排價值不菲的衣鞋、配飾整整齊齊列好。
手指劃拉衣服,其中挑選出一條性感絲綢睡裙。
順手拿出未看完的小說,一塊扔到床上。
待她洗澡出來,伸手拿睡衣,眼随意一瞥,翻開的小說一面,有一句話恰巧吸引她的目光。
“如果任務對象死亡,也視為失敗。”
擦頭發的毛巾停止。
她想起到基地時,與李奈的見面。一看到她的臉,李奈就表現出認出她的害怕,頻頻轉移視線。
即使看出殺手身份,以她莫測的變身能力,不至于如此害怕。
她在顧忌什麼,連賭一把殺死我搶走米米都不敢。
看來,這李奈隐瞞了很多。今晚的談話,不能信。
看起來蠢呆不起眼,小心思倒是不少。
米西可真是她的任務對象?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是任務對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