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對啊!阿年說的就是如此!”季竹野這才感受到林栀年的價值,起碼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贊揚多過指責。
現在如此,以前亦是。
每想到以前季竹野的心都止不住的顫抖,還是太痛了。
不被愛的滋味太痛苦,不被用心愛的感覺太可怕,可怕到她僅是想到從前那些虛假的美好便不自覺心痛。
“我也為殿下畫一幅畫,如何?”還不等季竹野同意,林栀年就已将那支被季竹野握過的筆抓在了手中。
對比季竹野的繪畫水平,林栀年畫的可就太好了,季清歡在看到林栀年畫的畫後倒也不再說她沒品位了。
紙上躍然的嬌俏女子,琉璃般的琥珀眼睛。
應了林栀年提上的那句“少時盈盈十五,娟娟二八,為含金柳,為芳蘭蕊,為雨前茶”。
林栀年給人的感覺是她不像是第一次畫眼前的季竹野,反倒是給人以一種她對畫季竹野得心應手的感覺。
林栀年從前從沒有畫過季竹野,季竹野活了那一世都不曾知道林栀年原來還會畫畫。
林栀年究竟還有多少是季竹野不知道的,就連季竹野自己都搞不清楚。
手中捧着那一張畫像,季竹野仿佛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是長這個樣子,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的入神極了。
“少時盈盈十五……”
季竹野不是什麼盈盈十五的少女了,二十一歲她卻收到了送給十五歲自己的畫像。
雖然季竹野不知曉林栀年會畫畫這樣一件事,可她卻也有讓林栀年為自己畫像的時候,在璟國隻有最親密的人才會互換畫像,撇開技藝,窺見的是真心。
渴求了一輩子,現在卻這樣容易的就得到了,季竹野不免心傷。
“殿下喜歡嗎?”林栀年給了季竹野反應的時間,可季竹野擡頭看向她後卻沒說什麼,她握緊了那張薄的透光的紙。
“殿下可是不喜歡?”
“我喜歡。”不等林栀年擺出失落的模樣來,季竹野便率先開開了口。
季清歡還好奇是怎樣一張畫能讓他這個話頻皇妹說不出話來,才隻看到畫露出的一角,季清歡也要說不出話來了。
他真想立刻拉過林栀年問一問她在那張紙上寫下二人會面的地點和時間是要做什麼?雖然除了他們二人其他的人應該也看不出,可季清歡還是很懵。
“林栀年,差不多了,天也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到宮門吧!我知道你們林家管的就是嚴,你回去晚了受罰了也不行是吧?啊哈哈哈哈哈……”事不宜遲,季清歡現在就要問問林栀年又在想些什麼,早知林栀年這麼不靠譜,季清歡也不會想到同林栀年合作了。
“其實無礙……”
“行的,送你回家就包給我!”
連拖帶拽,季清歡恨不得把林栀年當球在地上踢着走,甚至于不給林栀年一個同季竹野辭别的機會。
季竹野無言,可看着消失成點的二人,她卻有種落寞的感覺。
在永安殿睡這麼多天也沒有一點不适,怎麼看到林栀年就莫名的心絞痛……
許是累了,季竹野不許自己再多想林栀年一個字,可盡管她不再去想,懷裡的畫卻抱的越發緊了。
“盈盈十五,娟娟二八。”
無聲細淚說清愁,無限青絲作情絲,恨天恨海恨情天,别愁離愁是情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