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循聲望去,看見那角落裡趾高氣昂的賀勝奇,便明白了所有。
原來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但司清卻并未顯露出半分異色,反正他空口無憑,又能奈自己幾何?于是司清悄悄掩去眼底的震驚之色,眼眶微紅道。
“二公子,您怎可這般憑空污我清白?難道就因清兒沒能嫁與你,你就要這般殘害清兒麼?”
司清說着,聲音還有些顫抖,掩面而泣,全然一副被冤枉的模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向來有效的一招卻在此時不起作用。
全府上下沒有一個人站在她身後,就連那平日裡待她不薄的賀小将軍,也隻是側過眸子不忍直視。
“呵,休要胡攪蠻纏。本公子說的是真是假你自己心裡清楚。”面對司清的招數,賀勝奇隻是就這麼冷眼看着她,頗有一番要将司清置于死地之勢。
不當他的女人,還敢這般羞辱與他,簡直是找死。
等他把司清逐為階下囚,還不是他想怎麼樣。
原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賀勝奇回憶起了那日他意圖不軌所發生的事,到手的鴨子飛了再加之他受了傷,從未在他人面前受過這般屈辱,連帶着賀思君甩了他的怒氣,都一齊遷怒在司清身上。
今日趁着厭從瑜離開了這裡,他正好揭開這女人的真面目。
然而面對來勢洶洶的賀勝奇,司清也沒有慌了陣腳,她餘光瞥見一旁默默觀察局勢的賀太尉,心下也知曉他也在懷疑着自己,若是自己失了陣腳,必将跌入萬劫不複之地。
于是司清掩面深吸一口氣,随後她放下,繼續道。
“空口無憑,你憑什麼這麼說?”她看向賀勝奇的目光,頗有一副難以置信之感,随後她捂着胸口,垂下眸子,仿佛她真的是被錯怪了一般。
沒想到,那賀勝奇見狀卻冷笑一聲,在衆目睽睽之下,說出了他引以為傲的證據。
“你一個相府的庶女,會武功也就算了。還意圖參與我們評定山賊,又想潛進地牢,這不是奸細是什麼?”
賀勝奇的三連問咄咄逼人,就連旁人聽了也不禁倒吸一口氣。
最重要的是,他說得有理有據,就連賀小将軍聽了也。
看着賀勝奇的這副嘴臉,司清心下明了,這賀勝奇明擺着是想置她于死地啊。
與此同時,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朝司清彙集去,那目光有懷疑,有震驚,更多的是對她的戒備,仿佛她已經被打成叛徒一般。
然而讓衆人沒想到,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司清卻不慌不忙,而是一字一句地開口回擊道。
“誰規定庶女不能習武了?”
冷不防被司清來了這麼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賀勝奇在内,都不禁愣在原地。
衆人之前未曾把司清的所作所為放在眼底,可如今在賀勝奇的有意提醒下,回過神來的衆人竟然把司清所做過的每件事都串在了一起。
雖然說司清做的每件事都有理有據,可經過有心人這麼一描繪,難保不讓賀太尉起疑心。
見衆人不說話,座上的太尉站了起來,走到他走到司清面前,居高臨下地道。
“你會武功?”
“是。”面對賀太尉,司清垂下眸子,說話的語氣軟了不少,在場地位最高之人是誰,她還是分得清的。
畢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赢得賀勝奇的信任,而是赢得賀太尉的信任。
見司清承認了賀勝奇所說的事,太尉面色依舊不改,他沉着臉,看着司清,就像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緩緩開口道。
“那你之前為何不說?”
面對太尉的質問,司清依舊不卑不亢,隻是她的眼角還挂着滴滴淚水。
“清兒是來相府與四公子舉案齊眉,盡夫人本分的,會武這事,便是想提也無從提起,況且,這事讓衆人知曉又如何?賀府滿門英才,也無清兒用武之地”說到這裡,司清又頓了頓。
她擡眸看向賀太尉,似乎此事另有隐情。
“況且,此事就算丞相也未曾知曉。”
雖然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賀太尉仍然不為所動,隻是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