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朝他迎面走來的正是長公主——元婧陽。
“見過長公主。”面對這大元朝最為尊貴的女人,厭從瑜不敢多看一眼,連忙深深地低下頭,自覺退讓一邊。
隻因他知曉坊間的傳聞,絕不是空穴來風。
長公主什麼也沒說,隻是那絲毫不加掩飾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在路過厭從瑜身側之時,厭從瑜能聽到,從長公主身上傳來的那若有似無的輕笑聲。
見此,厭從瑜不禁臉色一變,他垂下眸子,心下升起一股深深的危機感。
看來今後自己更要小心為上,繞路避開這長公主比較好。
然而他殊不知的是,隻是這驚鴻一瞥,便讓長公主盯上了他。
他前腳剛進殿門,那尊貴的長公主便停下了腳步。
她從前從未注意過他的存在,隻聽說是自己弟弟跟前的紅人,也就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今日一見,卻格外吸引她的注意,讓她眼前一亮。
她身旁跟随她多年的宦官見狀,也是知曉了她的心思,于是連忙勸阻道。
“公主啊,這可使不得,那人可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啊。”
婧陽公主聽聞不禁冷笑一聲,越是這般,她便越是來了興趣。
——畢竟還沒有她得不到的男人,用強的也好,用軟的也罷,總之,這人她是吃定了。
“怎麼?那又有何不可?本宮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見長公主心意已決,宦官忍不住搖頭歎氣,已經開始在心下為這太史默哀了。
語畢的長公主又看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殿門,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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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
衣着清涼的舞姬如雲,絲竹管弦聲四起。
獻昭帝便坐在大殿的中央,縱情聲色,享受着各色美人們的投喂。
見是厭從瑜過來,獻昭帝這才重新整理好神色,他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揮屏退了那些美人和樂伎。
“你們都退下吧,朕有事要和賀大人相談。”
“是。”
見皇帝這般,台下的舞姬和美人們都紛紛收斂了性子,她們應聲後匆忙行禮後便一個個地地經過厭從瑜身邊退下。
厭從瑜早就習慣了獻昭帝這般,因而他也是面不改色,靜靜地等待着衆人清場。直到她們走後,他這才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了一禮。
他低頭垂眸,道了聲。“微臣見過皇上。”
“賀愛卿有禮了。快快請起。”
獻昭帝從台上走了過來,扶起了正在行禮的厭從瑜。
面對厭從瑜,獻昭帝也是多有禮遇。畢竟他也知曉水鏡先生的威名,再加之厭從瑜替他辦了許多事,更是讓他愛不釋手。
“皇上這番召臣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聽到厭從瑜問起這個,獻昭帝忍不住老臉一紅,他清了清嗓子。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上回朕找你那事也解決了。朕聽說,你們平定山匪有功,還查出了貪污一事,不知愛卿想要些什麼賞賜呢?美人?還是金銀珠寶?加官進爵?”
聽到獻昭帝這麼說,厭從瑜不卑不亢地合手婉拒道。
“臣不敢,皇上言重了。為皇上肝腦塗地是我等臣子的本分。”
見 厭從瑜拒絕,獻昭帝也識趣地不再強加于他,反正這些年來,他給厭從瑜的賞賜也是數不勝數。
末了,獻昭帝看着厭從瑜,欲言又止,而厭從瑜見狀則是微微一笑,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聖上若是有什麼憂心之事,直接了當地說了便可,微臣定當竭盡全力,解決聖上之憂。”
見厭從瑜都這麼說了,獻昭帝也不藏着掖着,而是緩步朝一旁的窗前走去,他一臉憂心道。
“你可知,最近有風言風語,說是朕不理朝政,不體察民情,這才導緻各地百姓民不聊生的啊。”
獻昭帝說到這裡,更是拿出了皇帝的威風,他背手轉過身去,擡起頭,望向窗外的遠處。他之前沉迷酒色的神情也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厭從瑜見龍顔不悅,也連忙低下自己的頭,即使他早知有這類傳聞在,也隻好佯裝不懂,言辭誠懇地請罪道。
“微臣惶恐,不知此事,也是微臣失職,這才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沒想到,聽到他這麼說,那獻昭帝卻輕笑一聲,他轉過頭來,隻是那看着厭從瑜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噢?你失職在何處啊?”
獻昭帝雖然語氣故作輕松,可他眼神冰冷,卻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大有厭從瑜說不出來就要治他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