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這麼多選擇,可我卻沒什麼選擇。”雖看不透白及,但蘇晴好像能懂她的意思。
白及看着她,好像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她沒多說什麼,隻是整理好食盒遞給她:“早點回去休息吧。”
逐客之意在明顯不過,蘇晴思索再三,還是拿着食盒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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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一度的仙門大考,本就是修仙界難得的盛會。
山門世家,修仙大拿,剛入修煉一途的走獸地精,名揚天下的修士,還是來看熱鬧的散修們,天下,水裡,地上,川流不息。
也就是千珏十二峰勉強能容納這麼多人。
人一多,自然三教九流,妖魔鬼怪都具在一起,仙門大考最後的角逐還沒開始,就心魔秘境的寶藏就已經足夠他們争鋒相對。當然,還有些天生就不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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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那些魔修,能不能搞個好一些的遮掩氣息的法器,就哐哐往那一站,生怕别人不砍殺他們似的。”
“你們合歡宗好意思笑人魔修,不都是吞噬别人修為麼,你們還得出賣皮相,和那勾欄瓦舍賣的有甚區别?”
“兄台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我們合歡宗,雖也是魔修,但沒事釣釣魚就行了,人手一個大魚塘,要是能釣到無情道啊,那可就賺大發了!”
那男子氣得頭發豎立,出言嘲諷:“找修無情道啊?元陽确實夠足,就是容易魚塘炸了,死無葬身之地!”
那合歡宗弟子也不生氣,朝身邊的弟子使眼色,反而得意洋洋:“你看那白及,不就相安無事麼?她釣着兩大世家繼承人都毫發無損,我們可不敢玩着大!”
“那白及,不是符修麼?”
“我聽說是陣修啊。”
“管她什麼修,肯定不是劍修。”
“你們劍修清高了不起,那白不唯斷了北冥三百利器,把褲衩子賣了都賠不起,天天被北冥弟子追着打,連續兩個月沒合過眼,不是接任務還債,就是當打手,要不就飛劍載亡命徒,送黑貨,手裡剛兩顆靈石就沒了。”
“那白不唯不是桃下仙人關門弟子麼?桃下财大氣粗,坐擁金礦銀礦,連這些點靈石都舍不得出?”
“聽聞那白不唯放走了白及,這才惹得桃下家主不快,偏偏這劍癡腦子本就不好,死活不認錯,喏,還不知道趕不趕得上心魔秘境呢。”
“所以,還是我們符箓派好,争什麼第一第二的,老老實實站在後方,打輔助,賣點符箓陣法什麼的,混混日子,也不求得成大道,活個一兩百歲,吃喝玩樂,逍遙快活。”
“别聽他們胡謅,我認識你們,上次仙門大考,就是你們幾個符修過來挖牆腳,老子在你們符箓派學那勞什子符箓,天天都要畫五個時辰以上!下筆深淺力度都講究,剛上課,你們門派的老頭子逮着我們新人垮垮一頓寫。寫完還罵我們浪費朱砂!前期家當全佘裡面了,最後沒靈石了,就把我趕下山了!”
“這位道友,我看你風姿綽約,不像被磋磨過的,既然符箓派待不下去了,不如來我們合歡宗,雖然名聲不好聽,但絕對吃香的喝辣的,而且修為那是直線上升!我看你突破金丹沒問題,就是……”說着嘲諷地看了一圈其他門派的修士“就是老是被人放嘴炮,罵我們走歪門邪道。”
一旁抱劍的劍修,出言譏諷:“又不是正經寒來暑往,煉體修煉上來的!罵你們兩句都是看在無塵仙人的份上!你們自己拆散了多少道侶,成了多少人的心魔心裡沒數兒?要不是無想山邪修在前,擱幾十年前,你們這種魔修,人人得而誅之!”
“别吵了,要老夫說,小友你不如修儒道,一支筆,一張嘴走天下,每天讀讀雜記,也沒啥累活髒活,就是背書有點多,老師有點唠叨。渡劫和佛修一樣輕松,又不像佛修要守戒律。缺點就是進階慢一點,靈石來源少。”
“在下,有幸在現場看過修儒道的辯論現場,真的是,死的也能說活的。”
這些人七嘴八舌,把前來讨公道的半路符修說的直接遁地逃了。
符箓派也很無語:“你看這人,符箓一道很精通嘛,說明我們門派的老頭子還是很有本事的。”
合歡宗弟子翻了白眼:“修符箓,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修符箓,修邪修都不可能修符箓。”
“這可是千珏宗!不要說什麼邪修,邪修容易進去啊喂!無盡深淵關得可都是邪修!”
“邪修有什麼可避諱的?散修千千萬,邪修一大半,聽說前段時間,千珏宗一位邪修殺人奪寶,在無塵仙人眼皮下都能溜得無影無蹤,若是無想山卷土重來,各位還不是魂幡雅座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