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故意陰陽怪氣,咄咄逼人,她本可以避免與她交鋒,但前世怨氣已久,入千珏宗後,常常被她叫去戒律堂嘲諷磋磨,這人陰毒手段頗多,叫她神魂受難,而肉I身無損。
司灼隕後,又是她日夜來深淵牢籠,鞭撻辱罵,可惜的是,沒等自己親手一片片削了她的皮,她便死在了南枝藍的手裡。
白及往後退了一步,陣法已成,喚小蘭花殺她,太過無趣,不如誘她生了心魔,再慢慢折磨。
白及頂着和故人相似的臉,讓司文泱心神不甯,被她言語相激,揮劍刺過去:“看在司灼面子,本想饒你一命,但你非要尋死,也是命數!”
這元嬰境的劍修若是發火,旁人早三跪九拜,求前輩饒命,偏偏白及還挑釁她:“司長老真是好能耐,不去殺欺辱你的。卻拔劍向一個微不足道的築基,真顯得你靈槐島教女有方……哦~是在下唐突,靈槐島隻教你如何聯姻,又怎會教你如何為人……”
白及此話一出,徹底惹惱了司文泱,她劍劍緻命,非要這凡人死在這裡。
劍刺來一瞬,白及使符為屏障,将一旁木棍般的狐尾绫召喚而來,在司文泱破符前,逆轉符咒,将七弱的符箓束縛引到司文泱的佩劍上,那十幾張符箓形成符界将劍氣束縛。
佩劍的劍靈被強制沉睡,這佩劍瞬間和凡人的燒火棍無異,司文泱四處環視,看着趕來的完顔蘇蓮,破口大罵:“是不是你這桃下二世祖搞的破符!”
完顔蘇蓮看向白及,白及卻不理她,算着自己的符箓數。
司文泱丢掉佩劍,折了一旁的槐樹枝又攻去。
白及揮九尾绫為長鞭,将兩手的鮮血往鞭上一抹,整個鞭子便如火蛇甩尾。
她捏着嗓音,用擴音符箓大喊道:“千珏宗,戒律堂原來可以随意打殺大考弟子?還是說司長老,不愧是靈槐島出身!真是長臉啊!”
白及此話一出,司文泱不停,反進攻更甚,幸好劍靈沉睡,她還有陣法助力,不過再過三個招式,她必被司文泱的樹枝捅個對穿。
完顔蘇蓮在一旁,看着白及拿狐尾绫艱難抵擋,一時竟摸不清頭腦,她是真不行還是又在做戲。
白及用巧勁避開攻勢,若是正面交鋒,她早已落敗,但白及偏偏靈巧閃避地同時又卻如鬥牛般,激怒她,等陣成,将狐尾绫擴大數十倍在半空中形成落雨煙火,火勢之大,不消一會,便起了山火,這山火乃是狐尾绫的炎火,非凡水可滅,附近的弟子連忙趕來,發信号求助,還沒來得及頭疼炎火,卻瞧見那暴脾氣的司長老,按着一個大考弟子不放。
招招取命。
而這築基弟子如同泥鳅,拿着把破劍抵擋,若非長老拿的毫無劍氣的樹枝,這築基怕早已隕落。
沒了劍靈,這白及的護身符箓實在難破。
司文泱愈來愈火大,割了手指強行喚醒劍靈,附到槐樹枝上,朝白及攻去,卻被趕來的二人攔住。
“司長老,何故朝一弟子下手?!”
“司長老!大考期間不可損傷宗門顔面!”
“什麼撈什子顔面!這凡人勾引司灼,騙他結契又自作主張斷契,若非宗主出面,他怕是走火入魔了!你們都是千珏宗長老,孰輕孰重難道不知?”司文泱的槐枝被劍氣所斷,看着劍靈再次沉睡,而一旁被禁锢的佩劍無法使用,氣不打一處來。
兩人卻搖頭,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弟子,低聲道:“宗主他老人家沒有拒絕,便是默許。”
“胡說八道!司灼修的無情道,宗主怎可能默許這一凡人破他修行!”
白及停下來靠在樹上大喘氣,朝嘴裡塞了幾顆丹藥生咽了下去:“司長老明鑒,在場之人皆知,我與少島主并無交集。縱有前世因果,今生也無甚瓜葛。”她背着手,擡起下巴,眼神蔑視,語氣嘲諷:“怕不是司長老借題發揮,想在我等身上,炫耀你長老的名分,畢竟大考弟子中,還有不少北冥來的。”
白及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她。
據見山諜報,這司文泱本是旁支女,因其貌美,與北冥聯姻,和島主夫人乃閨中密友,島主夫人去世後,司灼拜入千珏宗不久,司文泱逃婚北冥,也上了山。
宗主庇護,北冥也沒再追究,念其輩分,又許了長老之位。
衆人皆知之事,但隻有白及敢說出來,還是當衆嘲諷。
司文泱臉倏然煞白:“你已有取死之道!”邊說邊和擋在身前的兩個長老拼命,二人看她這般不要性命的模樣,有些發怵,場面上裝模作樣的護着白及,打了幾個來回,便佯裝敗下陣來,躲到一邊去了。
司文泱使了強大法器,将狐尾绫牢牢禁锢在地面,眼看周圍人越來越多,一築基弟子太多手段抗衡元嬰,難免惹人生疑,白及探了下自己的脈,等司文泱破了她的防禦陣法,她吐了口血,整個人單膝跪地,佯裝重傷。
司文泱單手掐着白及的脖子,将她整個人淩空而立。
明明隻剩一口氣,嘔血不止,白及卻伸手懶洋洋地摸着自己的臉,聲音從肺管子裡擠出來:“這……臉……令你……害怕?司……文……泱……殺……了……我,司灼……會不會……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