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離開,有人卻陡然清醒過來。
薄馗起身朝七秀七弱抱拳行禮,“剛才是我輕敵,不知天外有天,人外人外,還請兩位考官,給個機會讓我重考。”
本來都有些看戲的心思,可白及卻道心穩固,不受争風吃醋之擾,倒讓他們成了烏合之衆,本來這些世家貴人的情愛糾葛與他們不相幹。他們不遠萬裡前來,是為名為利,是為證自己的登天道。
修仙修道,本就該如她一般,斷情絕愛。
七弱看白及頭也不回,想要去追,七秀扯着她耳朵好一番教導,她才興緻缺缺地起身回到案牍旁,也不看其它考生,好似白及走了,也把她的魂勾走了。
七秀掃了眼薄馗:“不合格就是不合格,離開吧。”又對其他人說:“你們一起來。”
薄馗敗後,不少人都有此想法,但白及一人一符定住兩人,現在一起上,豈不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他們可受不了這般折辱。
紛紛抱拳作揖,保留體面:“謝謝考官好意,我等還是按簽号一個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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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都來了勁,紛紛朱砂落筆,靈力灌入,本隻需要一分力,考過即可,可大家不由自主灌入十分靈力,想證明自己并非凡品,但毫無意外輪番敗下陣來。
本來失魂落魄的薄馗看到一個接一個的失敗,心裡瞬間平衡許多,差點道心破碎的他,深吸一口氣又緩了過來。
“再這樣,我們豈不是都要下山去?還是别考定身符,考其他的吧。”後面候場的考生看到前面的這般慘,紛紛開始咬耳朵,還有些早就過了符考來看戲的,自是落井下石,樂看這些人作繭自縛。
完顔蘇蓮卻不在乎,白及走後,她丢掉簽号,隻想将狐尾绫上的符縛扯掉,也不管其他人還在考試,若非司灼阻止,她便又和七弱打了起來。
符場上敗了的人,早沒了吃瓜的興緻,離場前忍不住低聲埋怨:“早知道今日這麼難,昨日那二世祖買簽号就該賣給她,要什麼臉面,還嘲笑别人,現在得了一場空。”
“道友慎言,可别因此毀了道心,今日即便落敗,能見我輩中的佼佼者,不白來。”
“那白及,我陣考與之一起,如今符考也在一起,聽聞她嫁入桃下之前,毫無靈力,不到一年,卻遠在你我之上,實在古怪。”
“或許是扮豬吃虎,從小就偷偷修煉,然後一鳴驚人。”說完一個虎背熊腰的修士竟抱頭痛哭:“這是我給自己寫的話本啊,怎的被她演了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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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通關玉牌,下一場就是心魔秘境,如今她還需将養些時日,本想早點回去打坐,卻發現前方有煞神攔道。
白及掩藏氣息,提前畫好符箓陣法,又觀察地勢,想了一會,還是迎面而上。心裡不經腹诽:這千珏宗的弟子們,委實太過無聊,這傳音符傳的都是八卦吧!
“你即刻下山,本道不殺你。”冷冰冰的命令,一如前世施舍般高高在上。
白及看着不遠處攔路的司文泱,将通關玉牌收到戒指空間裡。看着她無甚反應,司文泱有些不耐煩:“本座讓你下山去!耳聾麼?”
白及裝作聽不懂,左看右看,發現四周無人,“司長老,你在同誰說話?”
“這裡除了你,還有誰?”
好重的殺氣!看來有人添油加醋了。
看着司文泱滿臉不耐煩,白及反手捏着從考場順的符箓,背着手開始排陣。
見她不言不語,小動作卻不斷,司文泱冷笑:“你這凡人,扮豬吃老虎真是在行,便是如此诓騙了司灼,害他損了道心,險些生了心魔!”
白及陰陽怪氣:“長老說話,在下半個字也聽不懂。”
“聽不懂?”司文泱從懷裡掏出玉佩,白玉無瑕的玉佩裂了一痕,裡面浸透了血,格外醒目,她剛拿出玉佩,稍微松手,那玉佩便歡欣鼓舞朝白及飛去。
白及卻不碰玉佩,側身拿臂膀将它撞了回去。
“這是島主夫人的遺物,怎可如此蔑視!”司文泱接回玉佩,小心捧着它揣回懷裡,再看白及,已是滿眼殺意。
“斯人已逝,長老能眼看活人受罪,又何必假裝在乎死物。”白及陰陽怪氣,眉眼諷刺。
司文泱聽後,心中酸澀:“司灼……告訴你的……他還同你說了什麼?”
“怎需少島主開口,司長老為逃婚北冥,助纣為虐害死親嫂,花五靈石買份見山諜報就能知曉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