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峰主苗青璃,元嬰中期,無塵師妹,北冥三小姐,自幼沉迷煉丹之術,是當世煉丹大拿。
上一世,白及換骨後,手腳筋全斷,經脈潰爛,氣海卻完好無損,就是她的手筆。
在深淵牢籠裡,苗青璃就總是抽她仙骨上的靈力去滋補丹藥,也是她,成了司灼非死不可的最後一根稻草。
回想上一世,她十四歲跟着司灼進千珏宗,二十四歲叛逃入無想山,三十四歲以死相逼,斷了司灼的登天梯。
最後餘下的三百年都困在深淵牢籠。
苗青璃走火入魔後,白及私吞了她的煉丹秘籍和不少寶貝,她經脈潰爛,無法鍛體,偏偏因仙骨死不了,在深淵牢籠裡,整整三百年,煉丹,畫符,畫陣,和那些十惡不赦的囚徒們,天天閑聊。
她一生的歡喜苦痛,一生的愛恨情仇,卑微如蟻亦或是仙門之首,都在千珏宗。
如今,她又回到這裡。
她那時恨死了司灼,後來發現,全天下的人都恨她後,白及就不恨了。
白及看向司灼,看着她,白及很想笑。她本覺得自己才是世間最可憐之人,但居然發現還有更可憐之人,就莫名的欣慰。
她突然覺得,重回一世無甚不好,心魔都還活着,等她一一斷舍離後,便可飛升大道。
可白及看司灼的眼神,實在不清白,司灼被看得無所适從:“你如今參加不了三日後的符考,苗峰主有意收你為弟子,為何拒絕?”
白及:“想拒絕。”
白及的回答讓司灼皺眉,“你既來參加大考,便是奔着大道去的,為何任性?”
“少島主好生可笑,放眼天下,若是修仙者,誰不奔着長生大道,但又人誰真的能得長生大道?”
二人拌嘴,絲毫沒影響到司文泱,她定定地看了白及許久,瞬間出手,将白及按住,随即咬破手指,滴在白及靈台中,看有無反應。
完顔蘇蓮吃了靈丹,竟然身體全好,她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雙手雙腳,又調動周遭靈力,發現恢複如初,還沒想明白原委,就看到白及被人禁锢在蒲團上,滴血驗親。
“你在作甚!”完顔蘇蓮想去阻止,被司文泱一巴掌打在牆上,直接将牆打穿了,人飛了出去。
這一巴掌,暗自用了大力道,若非桃下老祖出了名的護犢子,她非要了完顔蘇蓮半條命。
司灼:“司長老……你……”
司文泱隔空用劍氣劃傷司灼取了她一滴血,又融了白及的靈台,嘴裡念着咒語,眼睛一動不動死死盯着那裡:“不可能……怎麼會?”
她掰着白及的下颚左看右看,“世間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卻和靈槐島一絲淵源也不曾有。”說完看向司灼:“你的玉佩給我。”
司灼握着玉佩,猶豫再三還是遞給她,司文泱拿着玉佩,劃破白及的指尖血滴進去,玉佩歡欣雀躍,若非被她控制,早就鑽進白及的懷裡了。
“玉佩認主……”司文泱歎了口氣:“你和她結契了……你怎能背着島主和她結契?你們連婚約都不被承認……”
司灼看着玉佩,不發一言。
“無情道千年來,飛升的唯有一人,你本該是下一個人,你天生仙骨,天命所歸!可偏偏……可偏偏……”
“是你蠱惑!定是你這凡人!”司文泱話還沒說完,白及就解了禁锢,推開她,奪了玉佩,往後起身退了幾步。
“狐尾绫,來。”白及朝遠處招了招手,一抹鮮紅便不顧主人,歡欣雀躍地從破牆中鑽了進來,繞着白及腰間飛。
白及劃破掌心,因流血過多,掌心出血太少,白及又劃了好幾刀,掌心裡的血浸透玉佩,她走過去牽起司灼的手,往外走去。
司文泱:“你做甚?!”
白及:“還靈槐島一個個幹幹淨淨的少島主。”
屋内之人,皆是一臉迷茫,不知道她要做甚,跟了上去。
後面的藥師堂弟子竊竊私語:“什麼幹幹淨淨,這凡人慣會裝腔作勢,我看是想吃死了大師兄!”
“她要做甚?”
“我猜是要請天道證婚。”
“你怎麼知道?”
“我那逃婚的阿姐就是這般。”
“她可真勇敢,後來了,你們家族接受了麼?”
“沒,天道證婚後,兩人都被打死了。”
“……”
司文泱趕緊轉身湊過去,“天道證婚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