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吻的技術比剛才更爛,純粹唇瓣貼着唇瓣,四目相對,呆鵝一般。
呆鵝,完顔呆鵝?
上一世,她好像也是這般如呆頭鵝,被自己陷害,欺騙,最後跌落懸崖。
白及回過神側開臉,看到了司灼逆光站在門口。
以及她身後站着的幾個千珏宗戒律堂的弟子。
這模樣架勢,活像是捉奸。
白及條件反射地用力推開完顔蘇蓮,慌忙擦嘴,手背剛覆蓋上去擦了兩下,才反應過來,她現在和司灼沒有任何關系。
她不是誰的未婚妻,她是她自己,她是白及。
于是她強迫自己收回手,捏着拳頭,硬着頭皮和司灼對視。
白及的反應,将完顔蘇蓮傷了徹底,她背過身,眼淚似珍珠般止不住地掉。
戒律堂的弟子也很尴尬,本來說是替大師兄讨公道,結果卻看到他未婚妻和别人熱吻,一人假裝咳嗽兩聲:“我們接到千裡傳音,有人揭發你們桃下擄走大考弟子,濫用私刑!”
所幸桃葉侍從在完顔蘇蓮強吻白及之時,就尴尬地将罪魁禍首帶到别處去治療了。
完顔蘇蓮回神看着地上的血迹,以及被掙脫的繩索,抹掉眼淚,冷笑道:“什麼綁架?濫用私刑?真是胡言亂語,本小姐和未婚妻說些私房話,你們千珏宗也管?”
聽到未婚妻三個字,後面的弟子驚訝地捂住嘴巴,幾人看着司灼,又看着裡面的二人,吃着這驚天八卦,互相使着眼色。
站在司灼身旁的弟子眯起眼睛逡巡一圈:“在下可不覺得,說私房話能鬧到一地血,二人重傷的地步。”
完顔蘇蓮站直了身體,抄着手:“妻妻情趣,你個修無情道懂什麼?”說着往前走了兩步,将白及擋在身後,阻隔了司灼的視線:“本小姐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就算玩出人命,也輪不到你們千珏宗置喙。”
“妻……妻?”這兩個似是從司灼牙齒縫裡鑽出來,她短時間内連遭重創,本來該在藥師堂醫治,聽到白及被綁的消息,趕緊趕來,卻看到二人耳鬓厮磨,還說什麼妻妻情趣?她緊緊拽着手裡的玉佩,深吸一口氣,好似再聽完顔蘇蓮說兩句,便會氣得吐血倒地。
旁邊的弟子拽着她的衣袖,生怕她真的氣出好歹,搶先發言:“你們桃下太惡心了!我家大師兄前腳和白小姐訂婚,後腳你們就弄個什麼婚書出來上門搶親!搶婚後又給人羅織罪名,漫天通緝。若非玉佩結契,我師兄趕去救人,這白小姐怕早就魂歸西天了!你居然還恬不知恥地大鬧宗門!若千妙真人泉下有知,看你破皮無賴的德行,都能氣活!”
完顔蘇蓮上下打量他的服飾:“我當誰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不過一戒律堂弟子,若非我小姑,你家怕是無人了?也配提我小姑名諱?還有你司灼,堂堂少島主還需要一個亂吠的狗,替你出頭?”
司灼:“請你放尊重。”
“放尊重?尊重誰?無憑無據鬧到本小姐這裡……”完顔蘇蓮話還沒說完,門外有弟子插話:“什麼無憑無據!有人揭發!”
“揭發?誰”
“在下。”屋内突兀一聲女音,在場所有人都愣了,緊接着一個現行術,南枝藍瞬間出現在屋内一角,她揮了揮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是我使的傳音術告訴戒律堂,也是我,親眼看到白小姐被桃下的人擄走,捆綁。渾身上下紮了七刀,這個桃下少主還捅了兩刀。”說着,如願看到司灼面露怒色,滿意地背着手,慢悠悠地晃到完顔蘇蓮面前。
“你們行客玩得這麼變态?”看着完顔蘇蓮黑透的臉,笑嘻嘻地補充:“還是你們世家小姐玩得變态?”
說完,後退一步當着完顔蘇蓮的面,挑逗地朝白及臉上輕輕吹了一口氣,不知死活評價:“你們的對話,也挺變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