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白及沒有感知到自己的任何情緒。

這樣的強吻，她既不厭惡，也不喜歡，隻是沒有任何情緒。

她看不到完顔蘇蓮眼裡無法自抑的愛意，隻恍惚還記得上一世，她将完顔蘇蓮推下懸崖後，痛快報複的感覺，但這最後一絲的感覺也因為這個吻如風般消失了。

曾經對完顔蘇蓮的畏懼，羨慕，仇恨，嫉妒，卑微，這些所有感覺，以及仗着司灼未婚妻身份，暗戳戳地高高在上的小人得志的情緒，這一切的一切全部消失了。

包括對完顔蘇蓮的殺意。

白及發現這個人再也無法帶給她任何情緒波動。

可為什麼完顔蘇蓮不能帶給自己情緒波動？

白及擡起手腕擦了擦側臉上的血，因魂契，她能夠感受完顔蘇蓮複雜痛苦的情緒，但這影響不了她。

不應該的，契主為了控制魂奴，他們的情緒多多少少都能影響契主。

這太奇怪了，完顔蘇蓮也很奇怪，不，她不是奇怪。

她簡直是個瘋子，上一世自己是南枝藍的幫兇，害得桃下覆滅，自己還殺了她四次，她卻要喜歡自己，甚至……甚至……還向自己索吻。

白及摸了摸嘴唇，兩個指尖瞬間被血染紅。

*

白及沒有任何反應。

白及不在乎。

感知到白及的情緒，完顔蘇蓮眼眶濕透了，她不該捅白及的，她該捅自己，不，不，她就不該和白及一起下地穴，不……不……她就不該去白府找她……

不……按照白及的性格，即使自己不去白府，白及還是會代替白淨，嫁到桃下。

如果自己不下地穴，可能遊魚琵琶早就認白及為主了。

或許，一開始，她不該推白及下懸崖，不該欺辱白及，不該拿鞭子抽她，不該給她下毒，不該……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遇見她！

“你恨我？你……”完顔蘇蓮在情緒快要決堤之前，瞥見門外站着的司灼。

看樣子，他是匆忙趕來，手還沒來得包紮好。

完顔蘇蓮也來不及抹掉臉上的淚痕，破罐破摔地擡頭，如同小雞啄米似地朝白及的唇瓣上再次貼了上去，溫涼的帶着苦鹹淚水的吻，獻祭般的不管不顧。

毫不章法，不講邏輯，幼稚又可笑。

白及徹底懵了。

她覺得完顔蘇蓮腦子已經不正常，她真的得了腦疾，她需要看大夫，或者吃些治瘋病的靈藥。

她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推開這個神經病。

“你們在做甚！有辱斯文！”門外傳來呵斥卻并沒有讓兩人停下，白及反而被完顔蘇蓮緊緊摟着腰，如蛇般纏繞着壓在牆壁上繼續這個鹹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