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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道的第一層便是無妄,修習者不可說謊。”
司灼看着身下的白及,她一臉清正,卻眼神迷離:“隻要你問,知無不言。”
司灼如一團烈火緩緩傾身而下,汗濕的發絲如吻般落在白及的肩上,司灼臉都快冒煙了,卻強撐着想要同她解釋。
“你……你是女子。”
四目相對間,司灼抿唇點頭。
“那你……那你将玉佩給我,是不是因我無身份地位。又是個凡人,死了也無人在意?”白及咬着嘴唇,聲音嘶啞。
司灼搖頭,她因藥效過甚,一改往日不可親近端正,而是溫柔地用自己的绯紅臉頰宛如小狗親昵般蹭着白及的眼睑,将她眼淚緩緩蹭掉:“将玉佩給你,因你像一個人,第一次見你,我便下定決心護着你,即使你下藥……我也對你心生歡喜……”
“可你是個女子。”
司灼的大腦越來越渾濁,她的動作也越來越慢,她蹭掉白及的眼淚後,将額頭貼着她的額頭,她的額頭很燙,蠱惑人心的燙:“白及……你是我的未婚妻……即使我是個女子……你也是我的未婚妻……”
白及從未見過被情yu折磨的司灼,自二人相識起,她永遠都是不悲不喜的高山,清淩淩的月光。可如今她低垂着頭,一邊輕柔柔地如小獸般舔她,一邊神志不清問:“女子不行嗎?”
白及也想問:“女子……不行……”嗎?
可沒等她說完,司灼的吻如雨點般密集,從嘴唇落到額頭,再到臉頰,再到脖子,白及腿軟發抖,她還沒從消化掉司灼是個女子這件事出來,就仰着腦袋被親得嗚嗚咽咽,最後受不住了,她喘着氣推拒:“司灼……司……别……别……”
司灼擡起眼,“别什麼……别親?”
燈火綽綽,映着司灼色如春花,兩人滾在地上貼在一出,濕濡黏膩,彼此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肌膚,如鼓聲相和。
“因我是女子,便不能護你?因我是女子,便不能有未婚妻?因我是女子,便不能繼承靈槐島?!”
白及看着她,她的眉眼,她的憤怒,她的質問,她的一切都層層疊疊交錯在一起,最後編織成了巨大的網,白及顫抖着伸手環住了司灼的脖子,任由司灼的理智一點點被蠶食,也任由自己一點點被她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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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及突然被捏住肩膀往後推,司灼臉色蒼白如紙,耳尖卻紅的滴血,整張臉仿若白玉造就,她滿臉潮濕,散開的抹黑長發如蛇般黏在脖頸處,強撐着半分理智:“你……你……果然是你……”
白及:“你中了邪毒,修為已然損失些,現在必須馬上泡藥浴,我給四周下了結界屏障,你既然已醒,就自己運氣,我出去了。”
白及想離開,司灼卻不放手:“你剜了完顔蘇蓮的眼睛?”
“她的眼睛與我無關,這是栽贓。”這是實話,畢竟白及是想殺她。
司灼盯着白及不放,卻明顯松了口氣:“那你跟我上山,說明原委,讓宗主替你做主,必不會讓你受委屈。”
白及漠然抽身而立:“哪有什麼委屈?少島主,我不是你的母親,我沒有那麼多委屈。”
司灼錯愕,她沉默兩秒:“誰和你說的?”
“說什麼,說何德何能,我白及能和尊夫人七八分相似?”
司灼:“我……我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看我可憐?也不是同情我?隻是見我與家母相似,于是便心生歡喜。”
白及烏黑的眼眸沒有太深的情緒:“少島主,你救不了你的母親,你也救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