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看着四周暗流湧動,劍指淩空畫符,符飛到上空炸開:“不好,山洞雖塌,但山精妖怪都跑出來了,邪氣四散,她們身子弱,是受了邪氣的影響。十一,來時可有注意,這方圓幾十裡還有人家?”
“有農田,應是有的。”
“正逢大考,免得橫生事端,你先安營紮寨,你們二人前去警告農夫獵戶,這幾日不可出門。”
“是。”
“那師兄,這幾人怎麼辦?”
司灼看着幾人:“道友們若能相助自然最好,若是不願,也可自行離去。但夜深而行,恐有不測,還是等明日天亮再走為好。”
幾人面面相觑,也不答話。
看着暈在地上的白意安,司灼單手結印掐着手決,手指金光纏繞一段驅魔咒解了白意安身上的邪氣,邪氣四散,但雙瞳仍然無法控制,白意安恢複意識後,順勢又往司灼懷裡鑽,司灼握着她的肩膀,“白姑娘,附近不安全。”剛說完想起她在山洞裡的身手,又說:“請自重。”
白意安被司灼推開也不生氣,隻佯裝頭暈,半捂着控制不住的雙瞳,挑釁地看着白及。
蘇晴哪裡還有心情管白意安,她沖司灼指了指懷裡的白狸,司灼瞬移過去,定了白狸的神魂,“她無事,隻是身子太弱,暈過去了。”說完無瑕看顧他人,禦劍飛回山洞查探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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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意安頭暈目眩,這變換的雙瞳,讓她視線不明,又惡心難受,根本無法行動自如。
白及走到她面前,伸手想拉她,她卻往後一撐,仰臉看着白及,一臉憑你也配合我搶?
白及翻了個白眼:“你又不喜歡她,何必一副醋意。”
白意安被戳破心思,聲調陡然變高:“胡說什麼?我怎會不喜歡司灼?”
白意安确實演得天衣無縫,要不然上一世,白及也不會為了司灼天天和她扯頭花,丢盡了千珏宗和蜀中白氏的臉面。
白及俯身靠近,濕熱的鼻息弄得她耳尖發癢:“你借由司灼訂婚一事,纏着她逃出山門,不就是為了去千珏宗看白不唯大考嗎?”
白意安瞳孔放大,眼睫毛不住顫抖。
她怎會知道,自己從未表露過心思,更别說告訴他人。
看着白意安如受驚的小鹿,白及歎氣,她其實想說的是:你費勁心思,看白不唯大考有何用?既然出山,為何不為自己搏一局。
白及伸手捂着白意安的雙瞳,慌亂間白意安打掉白及的手,才發現自己的雙眼已經恢複正常,而淺紫色的雙瞳也能自由控制,但她本能卻想要逃。
白及捏着白意安的喉骨逼着她用雙瞳直視自己:“你覺得是我捏碎你的喉骨更快,還是你的暗器更快?”
白意安嘴唇抖得說不出話來。
四目相接間,不僅是所思所想,好似自己這一生都從她的眼裡如白馬過隙般閃過。
“今晚子時,給你看個有趣的。”說完松開她的喉骨,也不管白意安願不願意,強行将她從地上拉起來。
指了指暗了的天色:“月黑風高,妖氣彙聚,白大小姐可要保重身子。”
另一邊,蘇晴鋪好床鋪,抱着白狸小小的身子,她渾身高熱,估計在山洞太久受了驚吓又未曾進食,這般可化形的靈寵最是嬌貴,也不知白及從何處救的,都自身難保了,還……正想着,卻看到白及和白意安手拉手?
一股無明業火騰地而起。
姐妹!你沒毛病吧?她搶你未婚夫,罵你癞蛤蟆,還想殺你,你卻和她手拉手?!
你是菩薩轉世嗎?!
白及剛轉身,就看到蘇晴死死盯着她拉白意安的手,快盯出個窟窿,她連忙松手,然後捂着之前在山裡受傷的傷口,佯裝也被邪氣入侵,搖搖晃晃朝蘇晴走去,緊接着順勢一跪一坐往蘇晴肩上這麼一靠,柔弱不能自理。
這一連串的行雲流水的動作,把遠處的築基老頭和瘦子都看呆了。
白意安剛站起身,就看着剛才還笑着威脅自己的癞蛤蟆,柔弱的靠着另一個癞蛤蟆肩膀上。
懷裡還有隻口吐芬芳的半獸半人的變種狐狸,怎麼看怎麼可恨!
白意安死死掐着自己發抖的大腿,克制沒有來的恐懼。
半夜子時約我?還月黑風高?還妖氣彙聚?還保重身子?!
白意安視線一轉,朝那築基老頭和瘦子走去,低聲和他倆說了幾句,三人互相颔首,然後盯着蘇晴肩上裝暈的白及。
哼,本小姐倒要看看今晚子時,是誰的月黑風高,是誰怕妖氣彙聚,是誰該保重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