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瘋子!放開我。”白淨被這個少女拽着動不了身,還沒緩過神,就被少女開口一句‘小曾祖奶奶’吓得魂飛魄散。
白淨:“你誰啊?!放開我!滾開!你滾開!”
少女尴尬地松開白淨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白父怒斥:“白淨,不可無禮!她是桃下家的大小姐:完顔蘇蓮。桃下家翁下聘,擇你為妾,大小姐此行專門來接你的。”
白淨:“什麼妾?!我是要嫁給司灼當少島主夫人的,誰要嫁給那糟老頭子?他都一百三十多歲了,比我祖母還大幾輪!我才十三,娶我他也不怕被克死?!”
“閉嘴!”白父起身坐過來,扇了白淨一耳光,白淨被打翻在地,捂臉不敢置信地盯着男人,随即才想起什麼,轉身指着白及:“父親,不是要讓白及嫁過去嗎?你看她,她比我漂亮,比我懂事,那桃下家翁肯定喜歡她,不喜歡我!”
白及好整以暇看着白父和完顔蘇蓮,完顔蘇蓮尴尬一笑:“這位小姐莫要妄自菲薄,雖然你确實長得确實沒有白及好看,但你是去當妾的,又不是去享福的,要那麼好看作甚?”說着朝白及讨好笑了笑。
白父拱手:“我家長女自幼不服管教,身份自是不配,桃下家翁何等身份,我白家即使嫁女為妾,也是高攀。”
“可司灼……父親你糊塗,靈槐島還比不上桃下嗎?”
白父:“住嘴!”
白淨頭腦發脹,她左思右想也不知為何,明明她該嫁給司灼,父親和祖母也是這樣和她說的,怎麼這桃下的大小姐一來,情況就變了。
白及狐疑地看着完顔蘇蓮,完顔蘇蓮不敢與之對視,立馬背過身去。
白及看着手腕镯子,思索幾秒,便假意彎腰将白淨拉起,附耳小聲說:“都說少島主來我們這荒郊野嶺就是為了下定,妹妹本是要做那少夫人的,未曾想卻因我的緣故,如今卻要嫁給人曾祖父做妾……本該是那天上鳳,如今卻要成了地上泥,你那些小姐妹們知道了,肯定歡歡喜喜給你送親……哦,我忘了,妾哪還有送親可言……”
白淨滿眼通紅,死死地盯着白及:“莫要得意……”她緩緩起身,“你以為我會眼看着你替我的位置?”
白及轉身背對男人,從袖子裡給白淨遞了一把刀,口型像是在說:“除非你死我亡。”
白淨被她挑釁地接近瘋魔,空手奪刀,兩人撕扯争奪間,白及耳朵一動,聽到了禦劍風聲,于是側身壓着白淨,抓着白淨的手,控着刀就是往自己手腕上一切,那刀削鐵如泥,把白及整根手腕直直切斷,鮮血噴湧而出,沖了白淨一臉,血糊住了她的眼睛。
白及裝作痛苦驚聲尖叫,然後撿起滾落在地上的白镯,往懷裡一揣,轉頭淚眼婆娑地看着瞬移到自己面前的司灼,他劍指念咒,金色的咒符如鎖鍊般繞成一圈圈的将落在地上的斷手和手腕相連接,然後緊緊束縛,接着他又從身上掏出一瓶丹藥,捏着白及發抖泛白的嘴唇就往下灌,不過片刻,手腕竟完好如初。
須臾間,白及便恢複了些神志,躺在司灼的懷裡小聲喘息。
完顔蘇蓮被白及這一通騷操作弄懵了。
不是,她自己切自己手作甚?為了陷害她妹?還是為了博取司灼同情,穩坐少夫人的位置?若這就是她魅惑司灼的手段?果真狠人!
實在是學不來,學不來。
白淨抹幹淨自己臉上的血,慌忙辯解:“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做的,我沒想殺她!我沒有!”
司灼冷笑:“你們白家,我今日算是徹底領教了!把人都帶上來!”
兩位仙長站立在被救出來的十幾個少女的身邊,她們白發白膚,瘦骨嶙峋的手臂上交錯的放血的痕迹,眼神,意識也模糊不清,光從這七七八八交錯的傷痕來看,也知是累年的虐待。
“你們白家買賣少女,囚禁于後山煉藥,喪心病狂,天理不容!”
白父滿臉無辜疑惑:“少島主,我當你是客,白日你說有邪修,我便全力配合,現如今不知你從哪裡拐來的這些人,空口白牙說我囚禁煉藥,污蔑在下。若你嫌棄我這旁支不配與你結親,直說便是,也不必使些下作手段。”
“哼!”司灼冷笑,放開白及,從懷裡掏出藥瓶,給少女們服下,但她們長年累月經受折磨,早就神志不清,隻知道自己家住何方,并非本城人。
白父面不改色,冷哼:“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人,空口白牙污蔑于我。”
司灼:“污蔑?千珏宗兩位仙長親眼所見,還有你府中家丁亦可作證,這些少女解救于你後山煉藥之所,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将她們帶回宗門,挨着詢問,總會水落石出。”
白父眼皮一跳,扭頭看着站在屏風後的母親,“母親,你可知原委?衆人皆知曉,我乃辛苦修仙得道之人,光耀門楣才是我畢生所願,家裡就我一個男丁,我怎麼作出此等天理不容,毀己清譽之事。”
老婦人腳步困頓,随即緩緩走出:“是老太婆我一人所為!我一介婦人,愚昧無知,聽說少女的血能夠延年益壽,這些都是我買回來的血奴,可不是什麼平頭百姓!”
白父慌亂:“母親!你糊塗啊!就算是有契約合同的血奴,也不可這般胡作非為啊!”
一旁的仙長怒斥:“你母親一介凡胎,怎會懂得人血煉藥,這等邪事!莫不是有心替你遮掩?”
老婦人大喊:“仙長莫要血口噴人!都是老太婆我一個人做的!再說,這些人都是自願獻血的血奴,即使傳出去不好聽,大不了将我老太婆殺了賠命!”
仙長:“什麼血奴!你有憑證嗎?!”
白父:“憑證?林管事,你去将府裡這麼多年的奴契拿來,給仙長瞧瞧。”
林管事:“老爺,那些契約早在一個月前失火,全都燒沒了。”
仙長:“你們這火可真是會燒,既然都無奴契,這府裡的下人,還在這裡幹嘛?”
林管事:“仙長有所不知,雖奴契沒了,但每個月還有工錢拿,而且府裡住了多年,大家也懶得挪窩。”
司灼:“就算是簽了生死契約的奴隸,人血煉藥也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