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次來這裡,如果幸運的話,能看見螢火蟲。”
“螢火蟲?”
“嗯。”
沈晖扶着他的肩膀讓他轉身,又伸手指給他看,順着指尖的方向,陳夕唐看見沉溺于夜色當中兩隻在閃閃發光的螢火蟲。
“很幸運啊,喜糖。”
沈晖說完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胳膊順勢就搭在他肩膀那麼看着。
陳夕唐扭頭去看沈晖的眼睛,覺得沈晖的眼睛比今晚的星星,今晚的螢火蟲都要亮,那一刻他想,
很幸運啊,陳夕唐。
次日,幾人早早起來,睡眼惺忪的用過早飯後,出發。
順着那蜿蜒的青石闆路走走停停,終于趕在9點之前,到達了山頂的寺廟。
山門之上,匾額高懸,兩旁的古樹枝葉交疊,讓人不由得便沉下心來。
沈晖輕輕敲了幾下,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的僧人,身着灰白色的僧袍,手中拿着一串念珠,沈晖雙手合十虔誠的行了個禮,僧人也給予回應。
走進寺廟,能聞到寺廟獨有的焚香的味道,牆角種着幾顆不知姓名的樹木,長得格外茂盛,有風吹過,能聽到簌簌聲響以及偶爾的幾聲蟬鳴。
猝不及防間,身後原本一臉莊嚴肅穆的僧人突然動作迅敏的朝着沈晖出手,被沈晖靈巧的輕松躲閃,僧人順勢搭上沈晖的肩膀,說道:
“行啊,反應力不減當年啊。”
“誰叫你每次就這麼幾招。”
“誰說的,我這幾年練了幾招新的,等到時候給你展示展示。”那人滿臉得意。
“你可得了,等慈安師傅知道了,又好罵你了。”
“哎呀,你别跟他說嘛。”
走進殿内,一位年邁的僧人靜靜坐着,默念着佛經,仿佛早已不染塵世,超凡脫俗,他身着淡黃色的袈裟,轉動手中的念珠,眉宇間盡是慈悲與寬容。
幾人上了柱香,未過多打擾正在誦念經文的師傅,向殿後走去。
後院正中間的樹上,挂滿了祈福的牌子,小師傅也遞給了他們一人一個,但卻遞給了陳夕唐兩。
“哎,怎麼還偏心呢。”林敬昀在一邊咋咋呼呼。
“一個就好。”陳夕唐對那年輕師傅說。
“拿着吧,他是覺得與你有緣。”沈晖在一旁說。
來寺廟的人大多是為了祈福求願,但其實陳夕唐沒有什麼願需要祈求的,他想要什麼,他會自己去争取。
思索了半天,他才動筆在一牌子上替母親和姥姥求了願,求平安和健康。
第二個實在想不出來,他給了沈晖。
“給你吧,我的願望一個就夠了。”
沈晖見他确實是寫不出什麼了,也沒拒絕,拿起筆在上面寫下了幾個字。
陳夕唐想湊過去看,被沈晖用手掌抵着腦門推開,什麼也沒看見。
沈晖将許願牌挂了起來。
陳夕唐踮着腳還想看,被沈晖握着手腕拖走。
“走了。”
“你寫了什麼?”
“我寫,希望陳夕唐的身高将來不要超過我。”
“......”
幾人在寺中用了齋飯後下山。
下山前那個年邁的僧人叫住沈晖。
“看來,你心中的執念消散了些。”
“或許吧。”沈晖回應。
沈晖之後再未開口,隻是恭敬地向對方行了個禮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