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蝕骨蟲入體,幾乎不可能祛除,往後餘生都要忍受蝕骨之痛!”伽蓮回憶着書本上學到的一些藥理毒蟲信息。
白笙歌腦門已經開始冒汗:“鼓自鳴用的咒文好生僻……我沒見過……早知道讓沈師弟進來救人,我在外面對付鼓自鳴了……”
眼看毒蟲就要鑽入唐繞池的嘴裡,伽蓮心一橫,一把推開了白笙歌,朝着牢籠道了句:“師弟,你要是死了可别怪我。中了蝕骨蟲,還不如死了痛快!”
說罷伽蓮卯足勁,手中的你爹猛地刺向符咒。那符咒化作一張破損的黃紙跌落到地上,牢籠内的冰火毒蟲皆散去,一切歸于平靜。
唐繞池也很安靜地倒在地上,還好胸口還在起伏,還有一口氣在。
伽蓮和白笙歌二人飛奔上前,扶起唐繞池,便見着他滿臉是血,口鼻還在不停往外冒血。
“咳咳咳!——”唐繞池沒醫生咳嗽,都伴着血水湧出。
“師兄,我們來救你了!”白笙歌朝着還有一口氣的唐繞池吼道。
唐繞池勉強點了點頭,一邊咳血,一邊翻白眼道:“我……謝謝你們啊……”
白笙歌扯下唐繞池腰間的儲物袋,嘀咕道:“我先給師弟找一些止血恢複靈力的保命丹藥……”
唐繞池也顫抖着伸手,想要拿藥丸。
伽蓮卻忽然一把按住了白笙歌的手:“師弟傷重,福神守護的力量,也會虛弱。讓師弟保持現狀,局勢對我們更有利。師弟,你覺得呢?”
唐繞池神色複雜,終究是一咬牙,咳着血道:“師姐說得有道理,我重傷不單可以削弱福神的力量,還會讓福神分身守護我。畢竟,我才是他的原主……咳咳咳……”
“師弟,你這樣能撐多久?”伽蓮問道。
“就是五髒六腑都碎了,不服藥物,個把時辰,死不了……”唐繞池說罷便痛得昏死了過去。
小白趴在一旁舔着唐繞池的臉頰,他緊皺的眉頭松開了些。
伽蓮俯身摸了摸小白的腦袋:“好狗,守好你主人,我們這就去收拾鼓自鳴。”
小白聞言汪汪幾聲,表示附和。
“師姐說得對,外面沈師弟恐怕也堅持不了太久。不過沈師弟的狀态,有點怪……”白笙歌嘀咕道。
伽蓮起身,來不及多問,拽着白笙歌便往牢獄外跑。剛一出山洞,便被眼前血肉橫飛的場景震懾到。
沈雲天眼下的狀态不是有點怪,而是很變态……
沈雲天懸浮在半空中,他雙眸緊閉,心口那朵蓮花懸在他心口,蓮花枝葉和花瓣都伸展開,死死護住沈雲天的心脈。
而他的腳底,正是熊熊大火。此時的他根本不像什麼正派修士,反倒像個惡鬼。
周遭的殿宇甚至是在洞府上方的守護屏障,都已經被燒毀大半。
而原本閉眼守護在上方的福神,因唐繞池的重創,身體虛無到幾乎看不見。
他應是放出了火蓮花,燒毀了大半個洞府,順道點着了對面還能勉強站着的鼓自鳴。鼓自鳴渾身漆黑,肢體也已經被毀去一半。
沈雲天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現在緊閉雙眸,顯然已經失去知覺,而他的手腳亦已經碳化。
應是他的修為還無法掌控火蓮釋放的烈焰,這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打法。
可若是戰場上隻出現了火蓮花,一切都還不至于讓伽蓮覺得意外。
更變态的,是沈雲天無意識擡起了雙掌,掌心一根紅色絲線衍生出去,紅線的另一頭,連着個陰靈。
陰靈手腳接被紅線糾纏,似是提攜木偶般被沈雲天無意識操縱着。
之所以稱那人為陰靈,是因為那個在戰鬥的木偶皮肉腐壞,雙腳懸空,目光空洞,顯然不是活人。
那陰靈着白色修士服,看款式似乎是玄劍門的内門弟子。
陰靈執劍,當伽蓮将目光落在那柄劍上時,整個人愣住……那柄劍正是大師兄牧乘雲的本命劍。現在已被沈雲天煉化。
雖然伽蓮并未見過牧乘雲,可見那陰靈可操縱沈小小,便猜到了陰靈的身份。
而一旁的白笙歌因驚恐,連連後退:“大師兄……大師兄怎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似乎已經沒了生氣……”
伽蓮環視四周,還好周圍其他弟子都已經被吓得逃蹿出去。現在偌大的洞府内,隻有他們幾人。
“師妹,先不管大師兄的事,我們先幹掉鼓自鳴。”伽蓮一把按住白笙歌的肩膀道。
若是擊殺了鼓自鳴,伽蓮有把握可以說服唐繞池和白笙歌,将此事隐瞞下去。
如此,沈雲天也可以免于死刑……
白笙歌也很快冷靜下來,查看了一番陰靈的修為,松了口氣:“那陰靈的修為,雖然不及大師兄本人,可也算得上化神境初期,我的修為雖然沒有完全恢複,可也勉強可以算作化神境初期。”
“鼓自鳴傷很重,應該跌落了起碼一境,現在最多算一個地仙境。”伽蓮分析道。
“師姐分析得很在理,我們現在同鼓自鳴應該差一境,但我們人多。”白笙歌拔劍,朝着鼓自鳴方向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