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蓮自己都被剛才那嬌滴滴的嗓音夾到惡心,可看着鼓自鳴扭得更緊的眉頭,和他快要被扯斷的衣袖,伽蓮便覺着心中一陣暢快。
她提起裙擺,扭着如今纖細的腰肢,朝着鼓自鳴方向跑去。
鼓自鳴卻一個利索的閃躲,讓伽蓮一個趔趄,險些撲倒在地。
伽蓮穩住身形,朝着鼓自鳴又是一陣嬌哼:“師叔,你不疼我了。”
可她餘光瞥着鼓自鳴,心裡盤算的都是等他被藥倒了,如何刀他才解恨。
鼓自鳴不動聲色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平靜道:“伽蓮,你可莫要學那唐繞池,辜負師叔一番苦心。否則,下場隻會比那唐繞池慘。”
伽蓮後背一涼,她的預感沒錯,刺殺計劃果真是暴露了。伽蓮裝作一副驚慌又意外的模樣:“唐師弟?他犯了什麼錯?”
眼下她雖然擔憂唐繞池的安危,可卻不能再細問他的現狀。若是表現得太過親密,更會讓鼓自鳴起疑。
這方洞府的靈力依舊充沛,福神庇護還在,那唐繞池應當性命無憂。
“那吃裡爬外的,竟然想毒害我,還好被我發現了。”鼓自鳴雙手背于身後,陰慘慘打量着伽蓮。
伽蓮趕忙衣袖掩面,故作驚訝道:“唐師弟怎麼是如此沒良心的人?師叔待他那般好。”
伽蓮不知曉唐繞池到底招供了多少九幽和密謀之事,但她現在還安然站在這邊,應當是唐繞池并未全盤托出。伽蓮便順着鼓自鳴的話,咒罵了一番唐繞池。
“還是伽蓮懂事。”見伽蓮還是先前那般膽小谄媚模樣,鼓自鳴滿意點頭。
伽蓮扭捏着上前,故作害羞,害羞中還夾雜着幾分期待:“那師叔,我們,我們什麼時候……”
鼓自鳴眉頭一皺,後退了一步朝着門外張望了一番,皮笑肉不笑:“時辰還未到,不過我準備了一些節目,可以先助助興。”
“先喝一杯。”鼓自鳴引着伽蓮坐到了一旁的酒桌前。
伽蓮一邊陪笑,一邊想着對策。好在鼓自鳴壓根瞧不上她的戰力,對她根本不設防。
可方才喝下的藥,讓她功力大減。若是硬拼,恐怕想活着出去都困難。
正當伽蓮思緒紛亂之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擡眼望去,一頂白色轎子擡到了中央。
鼓自鳴卻眉頭一皺:“怎隻送了一人過來?”
為首的侍從趕忙跪下叩首:“主子……”
話還未說完,卻已經被轎子裡的人打斷:“怎麼,我一人來,師叔還覺得不夠?”
簾子掀開,沈雲天從轎中緩緩下來。
他今日着一身素白紗衣,衣襟似是故意散亂着,頭發半束起,有股子伽蓮說不清楚的狐媚味道。可他那張闆着的臉,又透着一股男子特有的英氣,兩股矛盾的氣質混在一起,反倒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撩人感。
連伽蓮都忍不住多瞟了幾眼。原本坐在伽蓮身側的鼓自鳴,眼睛都已經看直了。
伽蓮忍不住翻了記白眼,這腎虛師叔,果真是彎得徹底。
鼓自鳴眼睛一亮,趕緊起身迎了上去,那急切的神态,完全不是對伽蓮那種假裝深情的模樣。
沈雲天隻一個眼神,往身後的大門一瞥,鼓自鳴趕緊招呼門外的侍從關門。
連同跪在前方的俊俏侍從也被他轟了出去。
眼下,屋内隻剩下他們三人。
鼓自鳴站在沈雲天身旁,竟然有些局促:“雲天,你願意來,師叔真的是太高興了。皇天不負有心人,你總算是想明白了。”
沈雲天徑直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上了酒。
鼓自鳴打量着沈雲天,嘀咕了句:“之前我試了這麼多法子,你都不從……今日,今日怎麼就……”
說罷他将目光落在了伽蓮身上:“難不成,外頭的傳聞都是真的?”
沈雲天也不反駁,反倒給伽蓮也倒了杯酒。
伽蓮明顯感覺,鼓自鳴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帶着殺氣,是見輕敵分外眼紅那股子殺氣。
伽蓮低着腦袋,不敢辯解,也不敢承認。
可沈雲天顯然沒想着給她台階下,反倒剝了顆葡萄,遞到伽蓮嘴邊:“師姐,吃。”
伽蓮想要拒絕,可葡萄喂到了嘴邊,隻能硬着頭皮吃下。
一旁的鼓自鳴拳頭都已經捏緊,可見自己心心念念之人那般撩人得執着酒杯倚靠在軟榻上,便顧不得他究竟是心甘情願,還是因為心系伽蓮。
鼓自鳴趕緊挨着沈雲天坐下,張嘴就來:“師叔也想吃一顆。”
伽蓮聽着鼓自鳴撒嬌,隻覺着喉頭一緊,剛吞下的葡萄差點一起嘔了出來。
她頭都不敢擡,隻敢斜眼瞥二人。
沈雲天卻執起錦帕擦了擦被葡萄汁水沾濕的手指,沒有要喂鼓自鳴的意思。
鼓自鳴自讨沒趣,卻也不惱怒,反倒挨得更近。餘光還不斷往沈雲天敞開的衣領處瞥。
伽蓮越看越覺得别扭,但又說不清,那别扭勁究竟從何而來。
直到沈雲天起身,熟練走到殿内角落處,尋來一根金絲長鞭。
伽蓮一愣,這是要作甚?
他執着鞭,架起二郎腿,端坐到中央的床榻之上。
沈雲天手起鞭落,“啪嗒!——”一聲巨響,讓原本愣神的伽蓮一陣哆嗦。
可一旁的鼓自鳴卻兩眼都放光起來。他踉跄着起身,朝着床榻方向走去。
眼下,反倒是他倆成了一對,今日的雙修對象伽蓮,反倒被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