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膽子!今日你毀我們法身,他日我們定要上你們玄劍門清算!”三個虛影朝着底下的白錦邊冷聲道。
白錦邊卻不松開結印的手,擡頭朝着三人冷聲道:“你們幾個老東西,先活着從東海回來再說!”
她的聲音伴随着一陣轟鳴聲,三座法相盡數破碎,化作一陣延綿細雨,落在九幽山河間,剛好補足了方才白錦邊借用的天地靈氣。
白錦邊收手,擡眼望着東方,眼中透露着擔憂的神色:“師兄,希望可以幫到你。”
“師傅!還好你來了,否則……”白笙歌見師傅擊退三人,上前開心道。
卻被白錦邊揮手喝止:“趕緊準備仙船,将師兄師姐都安頓好。”
白錦邊背對着衆人,白笙歌擔憂,卻謹遵師傅的命令。
白笙歌轉身之際,恰巧雨停,伽蓮分明看到白錦邊一個趔趄,跪倒在地,而後一口鮮血吐出。
“二師叔?”伽蓮驚呼出聲,白笙歌趕忙扶住白錦邊。
白錦邊卻揮手道了句:“不礙事,一點反噬而已,為師扛得住。不過我們得趕緊回宗門。”
“二師叔,我回宗門,會不會給宗門招來禍患?”伽蓮擔憂道。
白錦邊卻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笑道:“我玄劍門,不差這一樁麻煩。”
沈雲天還不曾轉醒生死未蔔,白笙歌的内傷未痊愈,唐繞池連跌落兩個境界,二長老受反噬的傷勢如何還不可知,這一趟火蓮花雖然取到,可代價也太大了一些。
伽蓮低頭望了眼手中的佩劍,似乎隻有她得到了機緣和好處。
可這機緣,于自己和宗門,都是麻煩……
“不用懷疑,這劍意,雖然會帶來些麻煩,但利大于弊,于宗門和你,都是如此。這也是我那徒兒拼死也要護住你的原因。如今那幾個老東西都以為是笙兒得了劍意,你是安全的。”白錦邊坐在伽蓮身側,看着白笙歌在前方張羅忙碌。
“可……”
“無需多言,笙兒他們暫時不敢動。而你要做的,是回宗門後趕緊提升修為,入金丹後再消化掉劍意。”白錦邊的話,根本不容伽蓮反駁和質疑。
伽蓮心中忽然升起不少疑惑,這位二師叔先前在宗門内分明是對她厭惡至極。如今當真是因為自己得了劍意,對宗門更有價值,才如此豁出性命也要相救?
又或者,有其他隐情?
“師傅,師姐,一切都準備妥當了。”白笙歌站在仙船上,朝着二人揮手道。
伽蓮本想上前攙着白錦邊上傳,卻被白錦邊一下掙脫,她隻淡淡道了句:“我的傷沒那麼重。”
仙船先前跌落至山谷,難免有些破損,方才白笙歌和唐繞池二人也是先做了簡單修複。
幾人一路不停歇,以最快速度朝着宗門方向。
白錦邊一路都盤膝在船頭,一路上伽蓮有感覺到不近不遠處,有一些窺探。可探查到白錦邊的殺意,終究無人敢上前挑戰。
而沈雲天則一路都不曾轉醒,不過好在胸口的傷勢一直在愈合。那朵火蓮花似是有靈性,一直護在他心口不曾離開,就連周身靈力渙散了,依舊盡力為沈雲天提供靈力。
這幾日的路途,已經讓她變得幾乎透明。
唐繞池日夜守在沈雲天身旁,一來是擔心沈雲天的傷勢,二來則是擔憂好不容易得來的火蓮花消散。
好在唐繞池發現中高階的靈藥對火蓮花恢複靈力有效,這幾日不知獻上了多少珍貴靈草。
每日伽蓮都聽着他在沈雲天的屋裡肉疼到碎碎念。簡直比他跌落兩個境界還要心疼。
唐繞池覺着他的修為在福神入體之前,隻漲境界不提升戰力,要了也沒用。反倒是白笙歌和伽蓮二人,很擔憂唐繞池境界跌落之事。
二長老則稱白笙歌和伽蓮二人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誇贊唐繞池修行天賦是變态級别,若不是好吃懶做的,現在修為早在白笙歌之上。
白笙歌雖然受的内傷,可想要恢複半年。
而伽蓮和沈雲天二人則是實打實的宗門廢物,此番尤其是伽蓮,還得了劍意,若不能早早提升境界,莫說是宗門外虎視眈眈,恐怕宗門内都有人要算計她。
好在這幾日并未有敵襲,幾人回到宗門那日,是個夜黑風高的晚上。
幾人很有默契地将沈雲天安頓在伽蓮的房内,美其名曰,方便其照顧。
畢竟在唐繞池這些時日的宣傳下,二人關系不正當的事情,已不是什麼秘密。
伽蓮回了宗門,也不敢懈怠,大半夜還在溫習二長老給的修習法門。
築基期和煉氣期還着重靈力對肉身經脈的淬煉,可下一境界,金丹期,需在丹田處凝結出實打實的金丹。
這修行法門同先前靈力遊走周身是相反的。伽蓮在仙船上的幾日,隻是勉強打下基礎。
這一日,她正閉眼将靈力下沉至丹田,還未在丹田處遊走幾圈,便聽到屋内一陣女子的嬌哼聲。
“真是愚笨,我好讨厭你。”
伽蓮忽地睜開眼,環視四周,卻發現屋内除了還在昏睡的沈雲天,并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