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也不介意,我們能聽到她院子裡的動靜啊……”伽蓮疑惑道。
本就是對白笙歌的底細還不夠了解,如今住得近,還方便多打探。沈雲天這是何意?
“她太吵了,我不想聽。”說罷沈雲天的門“砰!——”的一聲被阖上了。
難不成白笙歌還真的克小血包?那可真是太好了,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伽蓮對這位小師妹的好感又提升了幾分。
侍女何珠連夜為伽蓮收拾了行囊,一大堆的日用品都被收納到一枚小小的儲藏戒指内。
伽蓮背着鏽劍,便可以輕裝上陣。可還未睡深,便被院外一陣敲門聲和狗叫聲吵醒。
伽蓮迷迷糊糊披了件外衣出門,便見院子的大門已經被打開。
沈雲天如門神一般,雙手抱胸站在門前,而門外站着的,是笑得無比燦爛的唐繞池。
唐繞池本就胖,又牽着條小白狗,一人一狗要并排入門,本就很擠。可沈雲天偏偏站在門口,沒有要讓的意思。
“師弟半夜來訪,是何意?我們明日才出發。”沈雲天語氣平靜,可伽蓮還是聽出了他想要刀人的語氣。
唐繞池朝着後方的伽蓮揮了揮手中的出門令牌:“師姐!我師傅同意了,讓我連夜過來給你煎藥,今日的藥先服用下,師傅怕路上奔波,你藥不能停。”
沈雲天側身,讓出道來,唐繞池便牽着狗屁颠屁颠往裡走。
可沈雲天卻伸腿,一把攔住了那隻小白狗。
“嗚嗚!——”白狗發出一記悲鳴。
唐繞池趕忙解釋道:“師弟,小白不是一般的小狗,師傅怕我們路上危險,特地在小白身上留了一絲神明的神識。關鍵時刻,小白可以護你我周全,這可是我特地求來的賞賜。”
伽蓮低頭一看,那小白狗眉間确實有一道紅色印記,眼神機敏,看着同一般的野狗不同。
沈雲天低頭瞥了眼,冷哼了句:“三師叔還真是格外疼愛師姐,這爐鼎。”
爐鼎二字,沈雲天念得格外用力,說罷轉身回屋。
小白似乎很懼怕沈雲天的樣子,蹲在院子裡縮成一團,不敢亂叫也不敢亂跑。
唐繞池見滿院子滿屋的符咒,歎了句:“若是沒看清符文,還以為你們院子鬧鬼了……”
“噓!——你小聲點,師弟他喜靜。”伽蓮指了指沈雲天的屋舍,小聲道。
唐繞池趕緊閉上嘴,從儲物袋内掏出煉藥的爐鼎,熬藥的砂鍋,在院子裡一字鋪開,朝着伽蓮小聲道了句:“師姐先睡,這藥,估計藥早上才能熬好。”
“好,師弟注意小聲一些。”伽蓮進門前還不忘囑咐。
唐繞池滿臉愉悅,小聲哼着曲兒,就地煉藥起來。
天微微亮,一碗熱騰騰的湯藥便伴着一陣敲門聲,放在了伽蓮的門口。
伽蓮喝了藥,侍女何珠早已準備好了早飯。三人一狗,便在院子裡吃着出山門的最後一頓飯。
唐繞池也看出了沈雲天臉色陰沉,喝粥都壓着聲響。
忽然,圍牆的門洞裡,探出一個腦袋來,白笙歌見衆人在吃飯,笑道:“真好,還有飯吃。”
侍女見白笙歌大搖大擺走進來,趕緊幫忙盛一碗粥。
沈雲天卻低聲道了句:“畢竟是不同的師門,師妹還是回自個兒院子裡用早餐吧。”
白笙歌早就一屁股坐好,還坐在挨着沈雲天那頭。
她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道了句:“我的院子昨兒個被師傅打爛了,廚房完全沒法用。我的小侍女也沒辦法給我準備早飯。”
說罷她接過何珠遞上來的粥,就着桌上的小菜,開始吸溜起來。
聲音很大,一旁的小狗聽着聲音,也開始搖着尾巴大口吃起來。
一人一狗,吧唧着嘴,聲音在靜悄悄的院子裡格外突兀。
感知到了小白的存在,白笙歌一邊吃還一邊逗弄起小狗:“這狗真可愛,昨兒個怎麼沒見到?”
“這狗是從我院子裡帶來的,叫小白。”唐繞池憨笑道。
待見到小白眉間那一抹紅色之時,白笙歌眉頭一皺,一把拽起狗子,仔細打量起來:“大手筆啊,三師叔這是把鎮守他山門的福神,都送來了?”
“隻是福神的一縷神識罷了。”唐繞池見白笙歌抓得大力,有些心疼得接過小白道。
小白在他懷中乖巧又安靜,似是同他有一種難以明說的默契。
“福神,又是什麼?”伽蓮疑惑道。
“我們修士中,有一類是靈修。靈修是召喚靈寵的修習之法。而靈寵中,有一類很特别,是天神。傳說世間的神早已離開,所以這類召喚出的神靈雖然不及真神,但已很強。”白笙歌解釋道。
“既然這類神靈是靈寵,那應該是同修士一體的,怎麼會成為三師叔鎮守山門的神?”伽蓮不解。
白笙歌歎了口氣,而後瞥了眼一旁的唐繞池,筷子指了指他道:“還是讓唐師兄說吧,我們外人談論這個,也不合适。”
“福神本是我的神靈,覺醒後便被師傅用秘術強行剝離,成了守山的神靈……這也是我要殺我師傅的原因。我雖生于醫學世家,可卻在入宗門後覺醒了靈物,應改修靈修。若是我師傅不死,他是不會交出我的神靈的。”唐繞池歎了口氣道。
伽蓮歎了句:“這老賊,還真是作孽不少。既然師弟沒了神靈,那修為又是如何精進的?”
“我在宗門内修行,離我的本命神靈也不遠,修行自然是不妨礙的。可沒有神靈在身側,我的戰力,基本上廢了。這也是那老賊控制我的一種手段。”唐繞池憤恨道。
“那小白體内藏了神靈的神識,你是不是就可以驅使了?”伽蓮瞥了眼唐繞池懷中的小白狗道。
“雖然隻有一成的靈體,但是我保命無礙,師妹放心,除了保命,我也可以守護好你。”唐繞池笑道。
“而且,這神靈還有一妙用。”一旁的沈雲天望着小白狗,冷不丁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