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琢每每動作都能引她輕顫,他手在哪裡輕輕一按。
“啊——”
她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聲,卻還是沒能忍住,衛琢故意和她親吻,将她的尖叫化為一句句低吟淺唱。
她喘息着,癱倒在榻上實在是沒有任何力氣,面如桃花,發絲淩亂勾纏在臉上,衛琢将她嘴角發絲别到耳後。
她咬住下唇,搖頭,眼裡噙着盈盈水光,一副被疼惜過的可憐模樣,累到連眨眼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我累了。”她道。
身子陡然失重,衛琢将她抱起,她的手蕩在空中搖擺,喃喃問他:“做什麼?”
衛琢溫柔說:“帶你去清洗。”
一睜眼,便看見衛琢又帶着她往那溫泉池畔走去了——那荒唐的溫泉池畔。
腦海中一些不好的記憶湧上來,她抗拒道:“不要去那裡。”
但衛琢仿佛沒聽見,兩人入水,溫熱池水将兩人包裹,潘棠身上未着寸縷,此時整個人飄在水中,衛琢攬着她腰肢不讓她沉下去。
他真的在給她清洗。
潘棠放心下來,感受泉水微燙,男人手上溫柔的動作,一點點洗去她身上黏膩。
她餍足地嘴角揚起一抹笑,閉眼享受着,沒注意到衛琢将她的神情盡收眼底。他問:“很舒服?”
“嗯。”她答。
沒想到下刻,衛琢就将她托舉而起。身子驟然出水,她搖晃着沒有倚靠,隻能死死撐着池岸。他鑽入水下。
剛才還心神放松的潘棠頓時緊張起來,她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衛琢!你...太放肆了。”
歡愉中生出甜蜜,歡愉中生出酸澀,歡愉中生出絕望,潘棠想,她怕是要折他手裡了。這輩子都要完蛋了。
衛琢看着懷抱中失去意識的少女,她臉上正揚着餍足的微笑,白皙的小臉粉紅,好看的桃花眼此時輕閉,睫羽垂下,看上去很乖。他常見她神采飛揚的模樣,很少見她如此安靜乖順的樣子,忍不住多看了一會。
他為她清洗,擦幹身子,穿上新的衣裙,再擦幹發絲。
榻上,潘棠睡得深沉,衛琢坐在床邊靜靜看她,笑裡帶着點無奈。自己仍然在強忍,但勾起狂瀾的佳人已經熟睡,他抓起了潘棠的手。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刺眼熱烈的夏日陽光照進寬敞的寝殿,床榻上也落上陽光,潘棠幽幽轉醒。
她擡手擋住陽光,坐起身,發現寝殿中空無一人。
衛琢去哪了?
想起他,潘棠就想起昨日他的惡劣行徑,雖然她心底并不抗拒,也覺得挺舒服的,但一想到他那般調戲于她,潘棠心中便覺得不甘心。憑什麼,總有一天,她也要找機會逗逗他。
她揉了揉滿頭蓬松秀發,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又是一套新衣裙——淡粉與淡綠相間的衣裙明媚輕盈,精緻的絹布小花點綴在胸前,襯得人膚白如雪,嬌俏靈動。
這衣裳...實在是太小姑娘了,潘棠十五六歲時喜愛穿這個,但現在她就算喜歡也不好意思穿了,穿的總是些方便幹活的素色衣裙,青色,藍色居多。
盡管現在這身在她身上并不違和,反倒十分合身,嬌俏中帶着些許妩媚,這是十五六歲時潘棠身上沒有的氣質。
渾身上下都是淡淡冷梅香,但當潘棠仔細去聞身上味道時,那淡香卻又消失了,十分神奇。
她下床想走到妝台前。腳剛落地就發覺不對勁,雙腿酸痛難忍,潘棠蹙眉,對衛琢那家夥的怨怼又多了一分。妝鏡前,鏡中女子墨發未绾,垂順地披散在頰側,膚色白裡透着紅,整個人容光煥發。
但潘棠卻微微瞥眉,因為自己脖頸上,胸前,鎖骨上全是衛琢留下的暧昧痕迹,他昨日就像是故意一般,對她又吻又咬,非要将她吃了才罷休。
妝台上,擺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罐和兩個妝奁。
潘棠打開一看,發現全是些女兒家的口脂胭脂,妝奁中是滿滿當當的钗環首飾。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上次來衛琢寝殿,是被兩個歹徒無故綁來的,那次她獨自睡在他寝殿中,當時的寝殿似乎并不是如今這樣。
她明确記得,當時自己甚至因為找不到鏡子而沒有梳頭發,當時這裡沒有擺放妝台,許許多多的的家具也都是後來添置的。
難道,這些都是衛琢專門為她安排的?
潘棠認準了寝殿一側的一個非常大的衣櫥,回想起當時這裡應當是一片空蕩蕩。她一把拉開衣櫥,衣櫥當中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女子衣裙,各種顔色齊全,整整齊齊挂在一起。
一看,果然全是她的款式。
隻是,這些顔色都過于跳脫,全是她曾經喜歡的顔色和樣式。這些...全是他買的嗎?
除了衛琢,除了自家的兩個丫鬟,潘棠再想不出還有誰能對她曾經的喜好這麼了解。
心中像是煮開一鍋甜滋滋的糖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她迅速梳洗,将自己從頭到尾收拾一遍,想去找衛琢當面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