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姝尴尬在原地,瞬間瞧出了些許不尋常的氛圍,“奴婢....先先退下了,娘子的藥不着急喝。”
她逃似的迅速出門,将門帶上。
屋子裡,潘棠和阿酌面面相觑,潘棠低頭一笑,“看什麼,你繼續啊。”
阿酌也愣住,“啊,好。”
他繼續給她塗藥,随後又将紗布纏上。這次沒有纏成兩個大饅頭,而是照着手的形狀纏的,還将半個手指露出來了。
潘棠很滿意,舉着手左瞧右瞧,“這樣才好看嘛,也不知道昨日誰給我纏的,一點也不好看。”
“二娘子滿意就好。”
阿酌收拾了一下,又道:“二娘子還是将藥先喝了吧,屬下去找曼姝來,屬下告退。”
“行吧,你走吧。”
“等等,我給你的劍呢,為什麼今日沒看見你帶?”
阿酌道:“劍在屋裡,每日攜帶必定磕損。”
“可我給你這劍不就是讓你用的嗎?你若是不舍得用,那我給你做什麼?每日都帶着知道嗎?這是命令。”
阿酌抱拳,“是!”
“行了,退下吧。”
“等等!”潘棠又道。
阿酌回身,“二娘子有何吩咐?”
潘棠習慣性地一拍腦門,卻忘了自己手還受傷,頓時疼得龇牙咧嘴,“我的花!”
她買的花,昨日還沒來得及種下,就被崔姨娘攔住了,如今花還沒種。
阿酌道:“二娘子放心,兩盆勿忘草屬下已經放在屋中窗台上,每日悉心照料,至于兩棵海棠樹,今日上午屬下已經種下了。”
潘棠頓時松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阿酌還是你細心。”
“那屬下告退。”
“嗯。”
幸好她買的花沒事,那可是她跑遍整個花市在挑中的兩棵海棠,若是出什麼意外,她一定要找崔姨娘再算算賬!
阿酌走後,曼姝又端着藥進來了。
潘棠看着一碗黑乎乎的濃稠的藥,有些發怵。這碗藥的恐怖程度不亞于曼姝的獨家紅糖姜茶。
曼姝道:“木郎中說,娘子您是氣血虛,要喝藥多調養身子,這次受傷才能不傷及根本。這藥是一定要喝的。”
潘棠苦笑道:“喝,喝,我肯定喝。曼姝熬的藥那是肯定要喝的。”
她捏着鼻子将藥一飲而盡,連忙往嘴裡塞了個蜜餞,看向曼姝。
曼姝滿意笑笑,“娘子真是長大了,不像小時候喝藥,總要和大娘子撒嬌半天才肯喝。”
——
阿酌回到房間,發現那個人依舊還在。
“你還沒走?”
木影道:“少主回來了,屬下還有話沒和少主說完,當然不能走。”
阿酌今日其實并沒有去藥鋪抓藥,而是這個木影木郎中親自将藥送上門的。
“屬下的這瓶藥還好用嗎?這可是我們軍中出了名的良藥,專治得打損傷。”
阿酌卻不想和他廢話,“你接近她有什麼目的?裝作郎中替她治病,還要定期複診,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
“屬下不敢。”
“屬下隻是需要知道,少主和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關系,若是她妨礙了我們的計劃....”
“不會的。”
阿酌走近他,眼中滿是警告,“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的人最好别動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
“至于我和她什麼關系....她隻是我的恩人,當年我命在旦夕,是她将我救回。”
木影下跪行禮道:“少主莫怪,屬下隻是需要确保少主跟随我們回北境之心。”他擡頭看向阿酌,眼中也并沒有過多尊敬,而是懷疑和試探。
“若是少主因為這個女子心志不堅,屬下也會采取非常手段。”
“你敢!”
阿酌一把将他衣襟揪住,怒視他,“我再說一遍,我們的任務和她完全沒有任何關系,她隻是一個局外人。”
木影笑道:“這樣最好,希望少主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找到北境布防圖,随後回北境。”
阿酌一把将他丢開,木影急速後退幾步,站穩腳跟。
阿酌道:“我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