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奕宣彎下腰,“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身子緊緊伏在地上,強忍着滿心屈辱,開口說道:“是臣行事魯莽,請陛下責罰。”
“認錯倒是從小就練得娴熟,不錯。”奕臨滿意地一笑,再次靠回到椅子上,悠悠說道,“不過國師失蹤确實是大事,你與國師關系密切,還是得派人搜查你的宣王府,就像你說的,清者自清,皇弟應該不會懼怕這些吧。”
“……不懼。”
奕承君領着禦龍衛,猛地一腳踹開宣王府的大門。
忠禾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吓得一驚,急忙陪着笑臉迎上前,彎下腰恭敬說:“參見長公主,不知長公主……”
“滾開!”奕承君不等忠禾把話說完,猛地一擡手,不耐煩一下子将他推開。
忠禾一個踉跄,差點摔倒,隻能灰溜溜地退到一旁。
看着不斷湧入的禦龍衛,心中直叫不好。
奕承君大步邁入後院,一眼就瞧見了剛從房裡出來的楚卿。
楚卿一個激靈,望着奕承君那犀利的目光,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屋内躲去。
江去也聽到了動靜,匆匆趕來,立刻将身子擋在楚卿身前。
面對來勢洶洶的奕承君,江去也微微有些被吓到,他帶着楚卿往後退了幾步,對着奕承君行禮:“草民拜見長公主,不知長公主大駕光臨宣王府,我等有失遠迎。”
奕承君走到江去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帶着嘲諷開口:“你便是宣王府的管事?”
“門客,草民隻是宣王府的門客。”江去急忙彎下身子解釋,“宣王此刻正在宮内,若長公主有什麼吩咐,可先同草民交代,草民定會一字不差地傳達長公主的意思。”
奕承君眼神傲慢地掃過周圍,大聲言:“今皇陵被盜,國師失蹤,宣王嫌疑最大,禦龍衛奉命搜查宣王府,不服者就地斬殺。”
楚卿聽到這話,身子吓得猛地一抖,擡手緊緊拉住了江去的衣袖。
江去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似在安慰她。
“你身後這個是……”奕承君說完,轉頭詢問江去身後之人。
江去聞言,急忙讓開一些,但還是将一隻胳膊橫在楚卿身側護着,介紹:“這位是東尋小主,也是不日後的宣王妃,先皇喪期未過,所以還未舉行儀式,但依照陛下的意思,王妃需留在華京,宮中如今有些許雜亂,便安排在了宣王府中。”
楚卿也慌亂地擡手,行了個略顯蹩腳的禮:“東尋楚也甯……拜見長公主姐姐。”
奕承君看着她,不知為何,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她邁開步子走到楚卿面前,擡手,直接捏住楚卿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細細端詳。
楚卿臉上滿是藏不住的害怕,眼眶微微泛紅,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不知所措。
“那小子還真是好福氣,這麼個大眼美人跟了他,真是可惜。”奕承君說着,突然将臉湊近楚卿,嗅了嗅,言語間帶着幾分調戲,“好香啊,甯妹用的什麼香膏?”
“沒……沒有……”楚卿哆哆嗦嗦地開口,說着還不忘閉上雙眼。
奕承君瞧着她這模樣,輕笑一聲,才舍得松開手。
江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長公主這……這是意欲何為啊?
就在這尴尬之際,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奕宣飛奔至後院,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一下子擋在楚卿面前,滿臉警惕地看向奕承君。
“呦,禦龍衛離開的時候弟弟還在禦書房,竟這麼快就回來了?”奕承君看着奕宣滿頭大汗的模樣,嫌棄地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和他的距離。
這小子,不會是一路跑回來的吧?
他是傻了嗎?
奕宣緩了緩氣,才對着奕承君不慌不忙地行禮:“皇姐,宣王妃膽子小,皇弟實在擔憂,這才急忙趕回來,隻是不知皇姐搜了這麼久,可搜出什麼了沒有。”
“你不會覺得我會對你這寶貝美人做些什麼吧?”奕承君不屑地一笑,随後揮了揮手,禦龍衛立刻聚集在一起。
“現在搜不出來,今後可就不一定了,說不定他又躲回北定了呢?”奕承君帶人離開時,還不忘駐足回頭,又将目光落在他身後的楚卿身上,“大家都是一家人了,皇弟也該多帶着甯妹進進宮才是,太後那邊,她若一直不去敬茶,面上也不好看呢。”
奕宣目送着她離去的背影,沒有回應。
等人全部走後,這才松了口氣。
江去心有餘悸地開口:“莫不是長公主看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