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将軍好大的口氣啊。”奕宣自是不愛聽他威脅自己,自己又不是慫包。
就算此刻他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自己也照怼不誤:“小葉将軍,在柳思生眼裡葉家可隻是個助他登頂的棋子,你不會以為他真把葉家看得那般重吧,别再到時候小葉将軍一往情深,反而被倒潑了一盆涼水,怕是哭都沒地方哭。”
“先生是何人我比殿下清楚。”葉定川眼神冷冷掃過奕宣,“倒是殿下,若沒了先生庇護,沒了葉家庇護,殿下又能嚣張到何時?”
“葉定川!”奕宣被氣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該死,又不能殺了他,“你好好認清你的身份葉定川,敢這麼同我說話?”
“葉家隻是會助殿下,但不代表葉家會對殿下唯命是從。”葉定川說罷直接轉身離開,“等殿下真如願稱帝,屆時殿下再讓葉家俯首稱臣。”
“葉定川!”奕宣氣得一腳踢向一旁的台階之上。
該死的臭小子,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為你說的話付出代價。
折騰到現在,連中午飯都沒吃,奕宣越想越氣,走了一路踹了一路石子。
一個柳思生,一個葉定川,還有那該死的奕臨,為什麼偏偏是我!
腳還沒踏進華音宮,就聽見裡面傳出慘叫聲。
奕宣頓感不妙,加快步子,一腳踹開宮門。
便見忠禾被兩個人拖着,被打得渾身是血。
還是那熟悉的白金麒麟袍,奕宣怒火瞬間被點燃。
他直接快步上前,揮起拳頭。
奕臨聞聲轉頭,那拳頭離他隻有一掌之隔,停下。
奕宣被人攔了下來。
随後不知是誰一腳踹到奕宣腿上,壓着他的身子讓他跪了下去。
“放開忠禾!”奕宣咬牙切齒道,身子拼命掙紮起來,“有什麼沖我來!”
“我自然是沖你來的。”奕臨一臉嗤笑,從懷中掏出那白玉令牌在奕宣面前晃了晃,“剛剛我就在奇怪,果然,我的好皇弟,快告訴皇兄,這是什麼東西?”
糟了,柳思生給的令牌!
奕宣後背瞬間冒出冷汗,盯着那令牌,張了張口,卻未曾想好說辭。
他的表情太過可疑,奕臨一眼便知他心裡有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他拿着那令牌左看右看:“真是上好的羊脂玉,這價錢都抵得上邊關苦寒之地的一座城池了吧,我竟不知皇弟好私藏着這等好物?”
“不對,皇弟在我眼皮子底下可藏不了什麼東西,莫不是……”奕臨說着臉上的笑容越發猖狂,“這是旁人送給皇弟的?”
“還給我!”奕宣掙紮着起身,又被人拉扯着重新按回地上,身子被壓下去,一側臉狠狠地蹭到地上。
“輕點輕點,再怎麼說也是個皇子。”奕臨嗤笑一聲,慢悠悠蹲下身子,掐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擡頭,“如今葉家回京,皇弟不會以為有了葉家撐腰翅膀就硬了吧,皇弟可别忘了,他葉家在這京中毫無根基,就連父皇都忌諱葉家,他葉家就算有功名又如何?頂到天不還是個‘邊關’王?哈哈哈哈哈。”
“把令牌還給我!”奕宣惡狠狠瞪着奕臨此刻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隻覺污了眼睛。
奕臨甩開手,站起身子:“這樣吧,皇弟陪皇兄玩個遊戲,若皇弟赢了,令牌自然還給你。”
“什麼!”奕宣心知肚明,這個人惡劣至極,怎會輕易放過自己?
“很簡單,不過若是皇弟輸了……”奕臨輕輕揮手,一側的忠禾便被拖到奕宣面前。
忠禾額頭上都是血,順着臉頰淌下來,奄奄一息的模樣。
他費力睜開發腫的眼睛,想開口喚奕宣,張嘴卻嘔出來一口血。
奕宣看見忠禾這副模樣,眼眶發紅,扯着脖子吼:“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放了他!此事跟他沒關系!沖我來啊!”
“好皇弟,皇兄都還沒說輸了會如何呢,你性子真是急躁。”奕臨說着拔出劍,懸在忠禾胸前,“就來玩一個,一言換一命?”
該死的,這哪裡是遊戲!
這分明就是威脅!
根本沒有輸赢可言。
果然,他奕臨就算當上這大昭太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本性難移。
眼見劍要落下,奕宣徹底慌了,一邊掙紮一邊大喊:“說!我說!!你不是想知道這令牌的事情嗎?我都說!放了他,放……求……求求你,放了他。”
“求我?呦?皇弟還會說這種話?”奕宣似乎是尋到了樂子,扭頭看着他,竟看見了奕宣的眼淚。
他哭了!
他竟然哭了!
奕臨感覺更加興奮了,走近,将劍插在他面前:“說說看?令牌是誰的?”
“國師,是國師的。”奕宣流着眼淚大喊,“我已經告訴你了,你把忠禾放了!”
奕臨拿着那令牌拍了拍奕宣的臉:“原來如此,我說你怎麼會這麼不長腦子,敢當街行刺國師?原來是方便合謀啊。”
“那行刺難道不是你安排的?”奕宣看奕臨這樣子,難道行刺跟他沒關系?
怎會……
“我安排?然後嫁禍于你?”奕臨輕哼一聲,“有必要那麼麻煩嗎?你覺得你值得我如此大費周章?”
奕臨說着蹲下身子,目光死死盯着奕宣:“當年國師跟葉妃說不清道不明的,又是賜字又是照拂葉家,如今他一回來便着急尋你,為什麼啊?”
“我不知道。”奕宣也回瞪過去,“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把忠禾給我放了!”
“行行行,皇兄說話算數,哈哈哈哈哈。”奕臨面目猙獰笑道,“隻是我得提醒皇弟一句,與其跟國師厮混,倒不如跟了我,畢竟陛下已有意殺之。”
奕臨言罷起身,将那令牌放在懷中:“皇弟年歲尚小,此物怕是會給皇弟招來禍端,就由皇兄我來替皇弟保管吧。”
壓在奕宣身上之人,随着奕臨的離去而松開了手。
奕宣急忙連滾帶爬地挪到忠禾身邊,迅速将其背起。
剛一起身,腿部便傳來一陣刺痛。
可此刻他無暇顧及,強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向外奔去。
找太醫,對,找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