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她怎麼還沒醒?”
“快了。”
“那藥爐裡那個呢?”
“那個可是個魔鬼,要是醒了可不得把我這竹林拆了。”
“啊?如此嚴重,他長得如此俊俏,沒想到是個這麼可怕的!”
“沒什麼可怕的,他醒不過來的……”
“主人,她,她醒了!”小藥童驚喜地喚着自家主子。
“呦,還真醒了,醒了就把藥喝了吧。”
這聲音怎得又如此熟悉?呂玉真努力睜開了眼,眼前卻隻餘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瞧不見。
“你傷了眼睛,現下還沒恢複,不過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
柔和的男音在呂玉真耳邊響起,一碗湯藥順勢就送到了她手上。
呂玉真摸索着一口猛喝了下去,道了句多謝。
那男子一臉好奇地看着她,隻問:“你不怕我下毒?”
呂玉真搖搖頭:“先生若想殺我,便不會救我。”
“你這性突然如此直爽,倒是有趣,我喜歡。”男子說着就往她手上塞了顆物件,“這是桂花糖,我自己做的,這藥苦,你吃這個會舒服一些。”
“多謝。”呂玉真又是毫不猶豫便把糖含在了嘴裡。
方才的藥确實極苦,苦得她肚子都疼了,這糖倒是解苦得很,味道還有些熟悉。
見她喝了藥又吃了糖,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我先去瞧瞧藥爐裡的那位,等會兒再來找你。”
呂玉真含着糖,不好說話,便隻點了點頭,男子見她應了,拿着藥碗轉身走了,走之前還不忘關上了門。
男子一走,呂玉真心裡猛然冷靜了下來,回憶着暈倒後發生的事情,距如今過去應當半月有餘了。
藥爐裡的那位昏迷之人,應當就是和她打了一架,差點同歸于盡的蕭祁。
半月前……
呂玉真暈過去後,再次醒來,也不過隻過了一刻鐘,她一醒,正對上的便是蕭祁那雙猩紅的眼,吓得差點再次暈過去。
“蕭祁,你,你也被抓了?”她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被囚禁在了一個山洞裡,對面的蕭祁,竟也是鐵鍊加身。
他二人都被鐵鍊束縛,鐵鍊的一頭分别位于兩面石壁之上,這怎麼突然就成了階下囚?她不是被一個女子弄暈了?難道蕭祁也是被那個女子抓來了。
蕭祁卻像是什麼都聽不懂般,隻盯着她,像是盯着不懷好意的獵物,盯得呂玉真渾身發毛。
她咽了咽口水,大概是明白發生了什麼。
這黃泉使者怕還是栽了,完全被人控了心智,說起來也聰明反被聰明誤,好端端去碰那支箭幹什麼?
“說起來你變成這樣,我也有那麼一點點責任,但我也是沒想到,那黑衣人如此厲害。”
蕭祁依舊是那樣陰森可怖的目光,通紅的眼裡,隻有呂玉真的身影。
“連你也對付不了,我更加對付不了了,不過我看這個山洞好像也沒有守衛和法陣,隻要擺脫這天玄鐵就能離開了,還好我知道這天玄鐵要怎麼才能斬斷,你的黃泉劍呢?我記得你的劍不是地玄鐵鍛造的?天地一體卻也相生相克,再加上我的破玄符和你的血,肯定能出去。”
呂玉真叽叽喳喳說了一堆,可那蕭祁依舊像個失智的傀儡般,什麼聲音都沒有,呂玉真越看越覺着不對勁,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該不會黃泉劍也被那黑衣人拿走了吧?”
此話一出,一刀劍氣突如其來,斬向蕭祁身上的鐵鍊,可那鐵鍊乃天玄鐵所造,任憑怎麼砍都砍不動。
那劍一個勁地砍,那鐵卻毫發無傷,劍好似有神智般,愈發暴躁,砍地火花沖天,整個山洞裡都回蕩着碰撞聲。
呂玉真耳朵都要炸了,她忍不住喊道:“黃泉劍,你給我冷靜點!”
此話一出,暴躁的黃泉劍猛地停了下來,就像長了眼睛似得,轉過身,這才發現山洞裡多了個人。
許是見到了熟人,黃泉劍停在半空,不停地顫抖着身子,激動地不行。
呂玉真見它這傻樣,頗覺丢人顯眼:“你過來,我有法子救你主人。”
黃泉劍聽聞,片刻不帶遲疑地飛了過去,穩穩當當地停在呂玉真眼前,又是不停地上蹿下跳,蹿得呂玉真腦瓜子嗡嗡的。
“好了好了,你别激動了,快去,把你家主人的手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