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漓點了點頭,對着掌櫃的開口:“煩請掌櫃幫忙照看下我們趕路的馬匹。”
掌櫃忙恭敬地說道:“公子請放心,在下定盡心盡力。”
他謙卑一笑,走在前方引路:“兩位公子請先随我來。”
“徐公子在小店已等候兩位公子多日,在下這就去告知徐公子,你們已平安歸來的消息。”
掌櫃迫不及待地往樓梯走去。
“不着急。”我吓了一跳,趕緊出聲阻止:“現在已經三更半夜了,他應該睡下了,明天再說吧!”
“還是公子想得周到,是在下莽撞了。”掌櫃深以為然的說道。
上了樓梯,我們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前,掌櫃的停下腳步,右手輕輕推開房門,恭敬地開口:“到了,就是這間客房了,兩位公子好好休息,在下就不打擾了,有什麼需要請盡管吩咐。”
“謝了。”我随口道了句謝。
“客官不必客氣,在下若有照顧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見我們沒有其他吩咐,掌櫃說完便下了樓。
進了房間,我直接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感歎道:“他娘的,總算能睡到正常的床鋪了。”
沈漓看了我一眼,眉頭微微一挑,顯然有些無法直視,但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淡聲提醒:“累了就早些休息。”
我翻了個身,試探性地問:“兄弟,明天我能睡個懶覺嗎?這些天我都不知道懶覺是啥滋味了。”
“可。”沈漓倒是很幹脆的答應了。
我朝着他豎了豎大拇指:“給力。”
沈漓神色微微一頓,而後像是想起什麼,問了一句:“之前幻境裡出現的場景,就是你以前所生活的地方?”
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沈漓說的是最後一次的幻境。
“算是吧!”讓我承認那隻是一個社畜幻想出來的美夢,多少有點沒面子,因此我隻是委婉地補充了一句:“不過現實中我沒有那麼有錢。”
沈漓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他問起幻境之事,我突然想起探靈針的事情,便想找他幫忙:“在魔淵殿的時候,鶴妖在我額頭上插入了探靈針,你能幫我和墨燨取下來吧?”
沈漓劍眉微挑,顯然有些意外:“先前怎沒聽你提起?”
我摸了摸鼻子,看向一片漆黑的窗戶外面:“我一下子給忘了,剛剛才想起來。”
沈漓輕輕搖了搖頭,沒再深問,隻是淡聲回答:“探靈針需要你入睡後,我才能拔出。”
我立馬閉上眼睛:“行,那我現在就睡。”
要是一直被那妖鶴監聽着,可就太瘆人了。
沈漓沒再說話,想必是同意了。
閉上眼睛沒多久,我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我甚至都沒去深想,沈漓和我要怎麼睡這麼一張小床。
“墨兄,你醒了嗎?”
迷迷糊糊中聽到敲門聲,再就是沈漓和别人輕聲交談。
我沒管,翻個身繼續睡。
再次醒來是被暖烘烘的陽光給熱醒的,我睜開眼睛下意識看了一眼周圍,屋内除了我空無一人,也不知道沈漓去哪了。
我穿好鞋靴,掃了一圈房間,在盆架上看到了打好的熱水,幹脆過去直接洗漱。
等我洗漱完,走到門口,正打算開門出去。
“砰砰砰!”敲門聲卻響起。
我直接拉開房門,就看到徐歌那張滿是笑意的臉。
“墨兄,你可真能睡,已經日上三竿了呦。”
“世界上最舒服的事情就是睡懶覺,徐大少,你不懂。”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讓讓,我要出去。
徐歌聞言身側過身,讓我走出房間。
他沒糾結剛才的問話題,似乎覺得我對他态度還不錯,有些高興,笑嘻嘻地問:“你們這幾日去哪了呀?為何突然會失蹤?”
“出去随便溜達了一圈。”我随口胡謅了一句,反問他:“你這幾天一直在客棧?”
徐歌煞有介事道:“當然,若沒有你平安的消息,我怎放得下心?”
徐歌這小子的話,我當然不會信,不過我也不打算揭穿了,不就是演戲麼,他要演兄弟情深那就陪他演,反正他能解決掉不少麻煩,何樂而不為。
我往木樓梯走去,邊走邊故作不經意地問:“你看到沈漓了嗎?”
徐歌跟在我身後:“早上看到他出去了,至于去了何處,我也不清楚。”
“對了。”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
徐歌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千瑤姐妹倆,見你和沈漓一直沒回來,昨日已經先行出發了。”
“随她倆吧!”
我對她倆有沒有提前離開,并不感冒。
剛來到一樓站定,就看到沈漓從客棧門口進來。
“起來了?”
我還沒開口說話,他已經開口了。
我點了點頭,見他神色看上去有點嚴肅,便問他:“外面有情況?”
沈漓看了我身後的徐歌一眼,語氣淡漠:“隻是一點小插曲,不足挂齒。”
我知道他眼神中的含義,沒再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