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紛飛的思緒瞬間被中斷,回過神來,就見沈漓已經站起身,向我走來。
“我已在此地恭候你多時,昨晚不過是暫時離開小半會兒,你就不見了蹤影,我費了不少力氣才查到你來了魔淵殿。”
他說着還用關切的眼神在我身上掃了一圈:“你可有受傷?”
我上下打量着沈漓,驚訝的發現我竟然看不出一絲破綻,站在這裡的人跟沈漓長得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眼前的沈漓是不是怪物演化的,如果我直接揭穿他,跟他撕破臉皮,會不會讓我再次陷入于危險之中。
還有,我不是很明白,這個幻鏡究竟想幹什麼?怎麼會把毫不相幹的沈漓拉進來湊數?
按道理來說,沈漓又沒來過魔淵殿,制造幻境的幕後操手是怎麼做到把這個人物幻化得這麼相像的?真的就像克隆人一樣。
如果不是我對沈漓的性子多少有點了解,還真就說不定被它給蒙騙過去了。
等等,我想起來了,那個魔魇是見過沈漓的,在樹林第一次撞上它的時候,就和沈漓火拼過。
這下就說得通了,可是它将他幻化出來究竟想做什麼?
難道是經過觀察分析我之後,覺得我最恐懼忌憚的人是沈漓嗎?
還是說,它想看我和沈漓自相殘殺?
所以它是想等我戰勝沈漓之後,再放我離開這個幻境?
想到這裡我頓時一陣頭疼,我不是沒聽說過,越是能僞裝得毫無破綻的,就越證明對方實力強大,也就最難對付,很可能這是最難攻克的大BOSS。
我已經感到生無可戀了,遭遇了暴力追擊的魔魇,恐怖血腥的無臉怪,美女的溫柔鄉,現在又來個戰鬥力爆表的沈漓,以我這菜雞戰鬥力該怎麼打敗他?
【别想了,就算是墨燨也打不過他哥,你就更不用說了。你隻能試着看,能不能智取。】
我此刻隻想躺屍:“你這說了等于沒說,你覺得沈漓的智力會不如我嗎?”
【你想聽實話,還是安慰的話。】
“OK,你不用說了。”心裡清楚是一回事,被人點出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為何不回話?”
沈漓轉過身來,微微勾了勾唇角,對着我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幽藍深邃的鳳眸透着一絲淺淺的笑意,原本該是給人沐浴春風的感覺,我看着卻是頭皮一陣發麻,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變成一張血盆大口吞了我。
沈漓那個面癱臉,冰坨子,怎麼可能會露出這麼傻帽的笑容。
所以說仿人仿不了骨,面相也許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但是骨子裡的性格卻是難以複制的。
考慮到眼前的冒牌貨還在維持着沈漓的人設,為了安全起見,我暫時還是先别跟他交惡,陪他演演戲,試探一下他,看看這個幻境有沒有弱點。
當然,我也知道,我在找他弱點時,他肯定也在想辦法攻破我心底的防線。
我無法确認他到底是不是魔物所化,也不敢太過輕舉妄動。
唯一能做的,就是需要超常發揮一下我的演技。
我暗暗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抓住冒牌貨的小臂,裝作不敢置信地問:“你怎麼會自己一個人來找我?她們姐妹倆呢?不管了嗎?”
為了填補剛剛沉默不語的時刻,我隻能裝作看到他來救我後過于激動,傻愣了半晌才說出話來。
冒牌貨見我這個反應,神色微微一頓,有一瞬間不自然,似乎被我這誇張的表達方式,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但他又不能确認我和沈漓平時的相處模式是怎樣,隻能将計就計,順着我的意思往下走:“她們沒看到我們,自然就會離開。”
“這樣嗎?”我直勾勾的看着他,用很是信賴的語氣跟他說:“那就先不管她們了,我記得你先前做過非常詳細的魔淵殿之行計劃,并且也做好了怎麼應付魔洞幻境的準備,那麼你一定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吧?”
冒牌貨略微遲疑地點了點頭:“自然是知曉的。”
我猛地一拍掌心,興奮的說:“那太好了,你來帶路吧!”
我看到冒牌貨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裂開,但很快恢複如常,輕笑着回應:“我們現在所處的幻境皆由你心中所想而産生,隻有你才能找到出口。”
“切!”我信你個鬼,一聽就是推托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