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馮溪甯估摸着張合楚快上來了,試探問道:“那你和那位姑娘還有聯系嗎?”
阿三擺手,面露嫌棄:“沒了,她是個短命的,前幾日便死了。”
“怎麼死的?”
馮溪甯問完這句話,恰好看見門外映照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自然是她找死!她太不聽話了!我——”阿三喝多了,但還是有些意識的,說到關鍵處住了嘴。
他面色一轉,對着馮溪甯說:“害,提死人多晦氣!哥哥還是比較珍惜和你的當下!”
阿三撲過來,馮溪甯輕巧躲開。
她才沒醉,隻是易敏膚質,喝酒上臉,她腦子裡清楚知道自己的每一步計劃。
馮溪甯臉色忽然冷下來,道:“我看哥哥像是個負心漢,那秋水姑娘死得可憐,我不要和哥哥好了!哥哥莫要再傷我的心!”
說着便要去将門打開。
阿三怎能願意,到嘴的鴨子怎允許就這樣飛了。
他一把将馮溪甯拽回來,抵住她,露出真面目,不耐煩地恨恨道:“你說不願意便不願意?”
馮溪甯掙紮,阿三畢竟是個男人,手勁大,扣着馮溪甯的手腕生疼,她幹脆不掙紮了,反倒用清冷的眼神看着阿三。
“我說我不願意,你聽不懂人話嗎?”她聲音本是柔的,但此刻卻帶着寒意,一點也不似剛剛那嬌滴滴的嗓音。
阿三愣住,沒想到剛剛的美嬌娘忽然切換到帶刺的玫瑰,但很快反應過來。
這是反差啊,“妹妹這是在跟我玩情趣嗎?”
馮溪甯嘴快:“誰他爹的跟你玩情趣!?”
惡心死了。
阿三想,剛剛已經是在給這個姑娘機會了,可她不珍惜,自己喝過酒,身上正火熱,也極容易上頭。
阿三用不小的力氣拍了拍馮溪甯的臉蛋,馮溪甯别過臉,不想讓他碰。
這一行為惹惱了阿三,“你個不識好歹的!最好乖乖從了爺,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知道我舊相好是怎麼死的嗎?我打死的!”酒壯慫人膽,還真是這個理,若是剛剛阿三沒有喝那麼多酒,他可能不會對着一個女子說出這句話。
但他說出這句話的主要目的,就是吓唬馮溪甯,想讓她從命。
但馮溪甯在他說出這句話後并沒有露出害怕的神态,反倒笑得很開心,就像是方才在樓下時那甜甜的笑容,明媚動人。
阿三差點被迷惑。
卻被馮溪甯吐出的話拉回現實:“是嗎?你還挺自豪啊,殺人償命,死變态!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阿三才不信他說得這些話,他現在隻想讓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知道自己的厲害。
看着馮溪甯挑釁的表情,阿三覺得自己肚子裡憋了火,瞥到她細白的脖子,阿三色心又起,俯身上前。
馮溪甯大呼:“救命!強/暴犯!有人要強/暴我——”
“砰——”
門被踹開。
阿三擡頭看是誰擾亂了自己的好事,張揚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慌張。
阿三現在,可能要信剛剛馮溪甯說得話了。
趁着阿三愣神之際,馮溪甯将他推開,身上的衣服都理好,擡眼望向那踹門而入的人。
“放開她!”張和楚很年輕,但周身淩厲的氣勢不容忽視,在面對罪犯更是能讓他們兩股戰戰。
阿三看着來人,不由自主地松開鉗制馮溪甯的手,有些呆愣的看着張和楚。
這人他是認識的,他哥曾經給他指過,讓他以後避着他走。
阿三的哥哥還是了解自己弟弟的尿性,犯了那麼多事情,被哥哥知道興許還有救,若是被大理寺卿張和楚知道了,怕是難逃牢獄之災。
“大……大人……”阿三聲音顫抖。
張和楚根本不看他,反倒是将目光鎖定了馮溪甯,跟身後的人道:“将這青天白日強搶民女的男的帶走!”
聽到這句話,阿三掙紮起來:“不……是她!”他将手指着馮溪甯,“是她勾引我!是她主動邀請我來這樓上!大人,小人冤枉啊!”
馮溪甯看着張和楚那冷若寒冰的眼神,按下心虛,楚楚可憐道:“不是的,大人……我是喝醉了,我以為這位公子隻是想找我聊聊天,可是他趁着我喝醉将我帶上房間,欲行不軌,我清醒後便是大人開門後那光景……”
馮溪甯的眼淚跟不值錢的一樣,說流下便流下,她暗自感歎自己演技真好,面上聲淚俱下:“民女……民女不過是貪嘴喝了點酒,不知竟遭如此腌臜事……”
馮溪甯哭得真切,張合楚直皺眉,阿三看她哭成這樣整個人都懵了,張和楚身後的小吏都很共情,恨不得現在就将阿三砍頭。
阿三:這是攤上了個難纏的?!
阿三想反駁:“大人!這女子心機深啊……小人真沒有強搶啊——”
“行了!阿猛,”張和楚站在阿三身後長得一臉兇煞的男人,“将他帶走!”
馮溪甯看着阿三被無情拖走,眼中閃過得逞的狡猾笑意,擡頭卻看見張和楚探究的目光。
馮溪甯将笑意收回,又做出一副柔弱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