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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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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張的精的很呢!你說為什麼要往這跑,是被引翠迷暈了頭?不是!張老爺真要喜歡她,怎麼不給她贖身?他府上隻有一位正妻,從未納妾,膝下獨有一女,那是千嬌百寵的很!引翠削尖腦袋想替他孕子呢,他佯裝疼寵,不過是掩人耳目,擔心免禍及家人,且從不在府上接待幫派諸位,除非有新的門路,為了表示同舟共濟,才會往府上請一請。”

“竟然如此。”

“對!你知道抱仙慈院吧?那地界被白虎堂盤踞,利用抱仙慈院做盡苟且,張老爺自知腌臜污濁,向來不拜聖蓮道!張夫人是個善人,張老爺也是憑借夫人家起勢,善人喜拜佛,張老爺卻不準她去抱仙慈院,于是初一十五,帶妻女去的都是寺廟!”

“什麼寺廟,能讓張老爺如此為人,求得安心?”

“這倒不知,管他作甚,他城府重的很,你還是信我更好!說起來,阿月小弟,你今日怎不為我作詞?”

“你我說好,我為姑娘潤詞,姑娘得銀均分,姑娘還未結銀。”

說到銀子,月兒便氣弱了下來。

“那個,我準備好了,準備好了!”月兒拿出散碎銀錢,摳摳搜搜推過去,前後相加不過七八兩。

“海龍王土氣,偏要裝雅,隻會送首飾。我拿去問了當鋪,加起來值個三五十兩而已。你等以後,以後我名聲大震,摘得頭牌,必分你一筆豐厚,怎麼樣?”

“原來月兒姑娘所圖遠大。”

“當然!隻有頭牌,才能賺很多很多銀子!”

阿月歎道“隻是引翠氣焰在前,姑娘前路渺茫。”

“這又何妨,我比她年輕!遲早能熬到她倒台。”

“既然張老爺不過拿她作勢,換你有何不可?”

“這......”

“你本不必煎熬。”阿月望了她一眼,聲略飄渺“針尖磨平,麥芒可折。”

月兒笑容一頓,複而笑起“你的話,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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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塵俗子,心懷業障,總要有些信仰,求個心安。

不能信這個,那就信那個。

張老爺常去的禮佛之地并不隐秘,有意留心便能打聽得到。

寺名清雲,阿月去過一趟,初入寺門,不知禮佛規矩,未行佛禮。

清雲寺清苦,香火稀薄,寺裡窮的出奇,正殿供菩薩,菩薩身子掉漆,供台桌腳底下墊着木頭,破布捆着斷根,廟前石階下放了一溜破破爛爛的裂陶爛罐,栽種着長勢喜人但不知名的鮮花,尤其正殿壁畫,缺損剝落,再一看,就連住持袈裟都帶着補丁。

興許是這份貧乏,帶給張老爺别樣意趣。

他捐香火極薄,拜佛倒是定時定點,據說時逢初一十五,便會帶着夫人女兒,前往入寺請香。

阿月離開清雲寺,去過木作坊古器鋪乃至扇畫閣,總結所需工具叢書,街頭尋了多日,半借半買,攏回各類書齋難尋手稿。

幾日間一一讀過,于三月初一,黃昏入寺,敬拜神佛。

黃昏後,寺中無人,他便問來閉殿門的小沙彌,欲借一餐齋飯。

清雲寺貧乏,齋飯份量正好,鮮少富餘,小沙彌善心,讓出自己半碗湯,留他于寺中用齋。

齋飯用盡,阿月雙手合十“多謝您,學生冒昧,能否請見寺中住持?”

小沙彌看他誠懇,面上一樂,直道“不冒昧,師父定在寺後山羊坡消食,施主隻管去罷。”

寺後無門,徑直通向背坡,隻需擡眼,便見那位住持慢悠悠走下坡道。

住持看見阿月,不待開口,先是彎下腰,撿起一隻破口罐子。

可惜手中占滿了的舊物,那破口罐子沒拿穩,咕噜噜滾下來,停在阿月面前。

阿月順手撿起罐子,上前交還。

“多謝施主。”住持雖袈裟古舊,卻也幹淨,長眉微彎,柔和慈祥,帶着沉澱過歲月的甯靜。

“學生想為已故的母親祈福,可惜沒有銀兩捐贈香火,為表禮佛誠心,望求為寺中補繪壁畫,不知大師可願學生一試?”

住持望了望他,語氣無波無瀾道“老衲曾見施主來過,并不進殿拜佛,今日此舉,想必原不為祈福。”

阿月帶着獨一份的矜貴,寺内清閑,往來香客不多,他隻堪堪來過一回,足以令人過目不忘。

“素聞清雲寺大師仁慈至善,不忍人間疾苦,學生至此,還望,能得齋飯果腹。”

住持聞言而笑,他眉目和藹,氣度平和道“施主,可知老衲法号?”

失策了。

阿月并不知道。

“抱歉。”他坦誠道。

“無妨,老衲與芸芸衆生一般,大師不敢,喚我寬釋即可。”

阿月垂下目光,生平頭一回被自作聰明所縛,正欲道擾離去,卻聽住持繼續道“隻是,老衲觀施主指腹無繭,想必尚且初學,殘壁曆年已久,這項工程浩大,恐不能成。”

阿月心下緊迫,立即道“能成。”

“既如此,便有勞施主。”住持颔首欠身道。

阿月知他無意追問意圖,不消解釋,便與住持一路撿拾着旁人丢棄的舊物,歸了寺門。

帶回的破爛裡,能用的不多,也就破口罐子能拿去栽花。

住持還要一日購置顔色,于是約定改日再來。

阿月離了清雲寺,遂去了南五裡街,行至米鋪。

那時晚市未閉,米鋪掌櫃尚在與來客談笑。

“你猜怎的?那小子今天損失了我好幾斤米!老鼠咬破那樣大的洞,愣是沒發現,我氣急了,拿他好一頓罵!”

“喲,錢麻子,你還敢罵他?”

“怎不敢?也就是我心善,敢請遠近聞名的瘋狗務工。”

“這倒奇了,你隻給那麼點銀子,他真就老老實實手腳幹淨?”

“那還有假,我跟你說,小家夥看着兇,不過是隻務價便宜的紙老虎。我罵他半天,愣的老老實實聽了半天!你知道挨完罵,他跟我說什麼嗎?他問我早半日回家,要扣多少工錢?哈哈哈笑掉老子大牙了!”

“也是,畢竟是跟阿月小先生一塊的,再混的地痞,由得小先生管教,也得屈服嘛。”

“他原本就很好。”

聽聲音,錢麻子擡眼一望,當時滿臉堆笑“小先生來啦,請請,進來坐。”

“楓秀在麼?”

“他......我給了他半日假,不知去了哪。”

阿月颔首,轉身就走。

錢麻子在後頭喊“小先生不進來坐坐啊?”

“不敢。”他道。

回到宅子,阿月便看見樓楓秀跟狗子一齊蹲在堂門口。

粉粉一見阿月,登時撲了過去。

“我去老頭子家找你,你不在。”樓楓秀壓着眉眼道。

“我去了清雲寺,拜佛,求祈爺爺平安。”

“還敢胡說!”樓楓秀猛然起身“我看老頭子身體挺好的,倒聽說你經常出入快活樓!”

“聽誰說?”阿月直切重點。

“别想狡辯,二撂子沿街見了你好幾回!”

“嗯。”原來是二撂子,阿月心裡便有了數,遊刃有餘撒謊道“張老爺開了幾回宴,請我去席間鬥詞潤筆,你不喜歡那位管家,我怕你生氣,所以沒有告訴你。”

樓楓秀一顆心陡然放平,他原本猜想,阿月得了祈為良的接濟,就開始學壞。

又覺得阿月不是這樣的人,以至于内心緊繃了整個下午。

“你很缺銀子?以後少往那地方跑!”

“我想,再多攢一些,我們一起開間字畫鋪。”阿月說。

樓楓秀頓時想起,房中多了好些扇畫壁畫的書籍,又想起祈為良給二人的銀子。

老爺子本是想讓阿月開字鋪,他心疼這孩子風吹日曬,還要預防打手,隻是阿月另有考量,暫且擱置。

再想起那日一群混球地痞,圍困阿月的那可憐模樣,樓楓秀油然而起一陣心疼。

“那也不是你撒謊的理由!”

“嗯,我不會了。”阿月應承道,看不出認真還是敷衍。

“今日,你回來好早。”

重點悄無聲息得到轉移,樓楓秀揉了揉後脖頸道“哦,就煩了,翹了。”

“錢掌櫃,會責罰你麼?”

“當然不會,有誰不長眼,膽敢責罰老子?”

“很煩的話,以後不去了好嗎,你幫我在街道看一看鋪面怎麼樣?”

“鋪面順道就看了......不是,我讓你别去快活樓,聽見沒有!”

“嗯,不去了,我在清雲寺找了活計,明日開始務工。”

樓楓秀這才滿意,點點頭道“晚飯吃了?”

“沒有。”剛剛說完不會,轉頭又在撒謊的阿月面不改色。

“走,燒火,我做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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