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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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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楓秀跟老杜倆人在雜貨間翻箱倒櫃,企圖找出些能抵到當鋪換幾兩碎銀,又不會被戲班輕易發現的舊頭面。

翻個底朝天,大物件不敢動,小物件不值錢,仍舊湊不出所以然。

二人愁眉不展之際,阿月回來了。

他似乎有什麼不得了的神通,說去代書,上午還沒過,便應約帶回十兩銀錢。

還是囫囵個的足兩,實在鮮為人見。

樓楓秀不知道十兩究竟多沉,拿到手裡時,來不及好奇來源,徑直交給老杜,催促他去贖回二撂子。

老杜拿着銀錢,望了阿月一眼,想要道歉,說不出口。

道謝,也說不出口。

最終朝他略點了點頭,轉身便去了。

目送老杜離開,樓楓秀這才轉頭,問阿月道“銀子哪來的?”

“與代寫宴帖的客家借來的。”阿月道。

樓楓秀看了眼日頭,又道“送完了,怎麼還不走?”

“我冒犯了業内禁忌,伯伯不再容我。”

“借個銀子罷了,狗屁禁忌,糟老頭子眼紅你字好。”

他順口誇獎,聽的阿月很是開心。

樓楓秀并不擔心阿月失業,隻是看這日頭,該吃午飯了。

隻可惜近日所得,盡給老杜,此時身上分文不剩。

阿月靜靜站在那,旁邊蹲着餓的嗷嗷叫喚的狗腿子。

那廂老杜已經拿錢走人,不好意思追上去要回幾文。

“我有件事告訴你。”

“回頭再說,在這等我。”樓楓秀打斷阿月,說罷便走。

“你要去哪?”阿月問。

他揉了一把後脖頸,沒有回頭,隻悶聲道“少管閑事。”

于是乎阿月跟狗,便晾着肚子等了一下午。

老杜跑去衙門打點一圈,終于将二撂子從牢裡撈出來。

他在裡頭待了兩天,也沒見瘦,出來就鬧餓。

老杜渾身銀兩早打點了幹淨,本想到戲班裡借把米,趁好見樓楓秀買回了幾個饅頭。

銀錢來源不言而喻,不過得以果腹,沒有誰不識時務的多嘴開口問。

“秀兒,晚上咱先在雜貨間裡擠擠,明日我去前頭借頂棚子。”

雜貨間裡,除了亂七八糟的戲裝頭面,供人立足的僅有巴掌塊地方,睡下四個人着實勉強。

可是眼下卻沒有别的去處。

“楓秀,我還沒有告訴你......”阿月話未說罷,卻被二撂子一口打斷“我晚上要挨着阿月!”

他拍了拍僅有的一床棉被道“這張棉被,我被抓走那天剛曬的,可暖和啦!”

“你明日先把自己曬曬,一身黴味。”樓楓秀不答應,将二撂子連棉被一塊拎到外側,插到阿月跟前,抓了幾層戲服往他身上一裹,用來入夜取暖。

“亂說,我備了柳條朱砂水,二撂子一出牢門口,從頭到腳全掃過,晦氣黴運早掃盡了!”老杜憤然道“撂子,過來,你今個就睡他倆中間!”

二撂子雖不能挨着阿月,但能摟着狗子,轉眼卷起棉被,已是呼呼大睡。

“那我勉為其難,睡你倆中間。”老杜憨笑兩聲道。

“滾。”樓楓秀婉拒。

“别啊,擠擠暖和。”

“滾遠點。”

雜貨間地界小,實在滾不遠。

老杜打呼噜,二撂子磨牙,樓楓秀擠在老杜阿月當間,翻身都困難。

萬幸他睡眠質量相當不錯,這樣艱苦條件下都能會見周公。

此起彼伏的呼噜聲裡,樓楓秀隐約聽見耳邊傳來阿月聲音,他說“楓秀,我們不必繼續住在這裡。”

樓楓秀呓語“明天,找到棚子再......”

“可是棚子漏風,半夜總能聽見有人唱戲。”

耳邊發癢,樓楓秀想要伸手推開他的臉。

卻發覺雙臂勾着人腰背,不知何時将人摟在懷裡。

抽走手,想要翻身,背面被老杜擠的結實,壓根翻不開身。

于是嘴裡胡亂搪塞道“睡,睡着就聽不見了。”

“東街士紳,請我入府,教府上小姐寫字。”

熱氣過耳,好似一百隻螞蟻亂爬。

樓楓秀捂住他的嘴,沒耐煩道“你去。”

阿月在他掌心裡甕聲甕氣道“你和我一起。”

許久沒等到回音。

樓楓秀手指慢慢松懈,轉眼又去見了周公。

可他那周公喋喋不休,不停追問,還拿羽毛撓他手心,非要帶他一塊走!

也不知道要上哪,總之平白擾人好夢。

樓楓秀沒見過這麼煩的周公,困的頭腦混沌,迷迷糊糊答應了一聲。

“好,去,别廢話。”

然後周公拉着他的小手,說你真是好孩子,我要賜你一床世上最暖和最柔軟的錦被!

被子長了手腳,将他緊緊裹在懷裡,在暖洋洋中,睡了個大好。

--

天蒙蒙亮,老杜跟二撂子還沒醒,阿月已經收拾好了行囊。

行囊主要兩樣,一是他,二是狗。

他抱起狗子,喊醒樓楓秀,抓着他的手,一起離開了戲班後巷。

樓楓秀哈欠連連,走到半道,大夢初醒,才猛然覺醒,問道“去哪?”

“張府前幾日命管家找人代寫宴帖,認為我筆力尚可,請我入府,教府上小姐寫字。”

代書攤的伯伯還需要幫手,他原沒有答應。

可二撂子入獄,急需銀錢,事急從重,他同意張府邀請,并提前預支十兩銀錢,約定次日入府。

“他們請你,又沒請我?拉我來幹什麼?”

“管家答應了我,可以帶上家眷一起入府,我們一起做小姐伴讀書童。”

“爺又不認字。”樓楓秀悶悶道。

“伴讀書童,不必認字。”

片刻後,二人走到一座府邸前。

樓楓秀望着高門大戶,有些緊張。

他即将擁有一份正兒八經的長工,管吃管住,工作品種聽起來還很有文化。

跟小姐一起學認字,前途不可限量。

阿月正欲上前敲門,卻有灑掃小厮從裡面打開府門。

見有生人站在門口,生人其中一個一股子痞氣,另外一個還牽着條狗,頓時沒好氣道“什麼人?幹什麼的?”

“阿月。張管家請我今日入府,教小姐寫字。”阿月道。

“哦,這件事啊,我知道。你是那什麼,月小先生是吧?”小厮面上恭敬幾分,打眼瞧他那個痞裡痞氣的,便問“這又是誰?”

“樓楓秀。”

“什麼玩意?沒聽過,隻聽說請一個,怎麼什麼要飯的臭流氓的閑雜貨色都往裡領!”

“他與我一樣,經張管家親請,煩勞您去證實。”

“哪個山溝野村裡拉來的毛頭先生,誰來教個字拖家帶口還牽條狗的?管家頭子真是老眼昏花!”

樓楓秀忍了半天,拳頭捏的指骨咔吧作響,阿月不再堅持,遂向小厮道“既然如此,代我與管家道辭,支用銀兩改日歸還,還請見諒。”

說罷,一手牽狗,一手牽樓楓秀,轉身便走了。

小厮背後嗤笑兩聲,根本沒當一回事。

走出不多遠,樓楓秀忽然甩開他的手。

一言不發,将粉粉揪住後頸皮拎起來摟懷裡,拾步就走。

他走的快,在街巷裡七拐八拐,回頭一看,阿月卻牢牢跟在身後。

“别跟着我!”

粉粉朝阿月叫了兩聲,被樓楓秀起手打了一嘴巴子。

無辜受連累,狗子嗚嗚咽咽不敢再出聲。

“你要去哪?”阿月問道。

“爺去哪要你管?你還不如條狗聽話,整天指東往西,狗屁不通,不會打架還愛多管閑事,老子早就不想要你了,有點眼力見就别來煩我,有多遠滾多遠,聽見沒有!”

他心裡分明不是這樣想,嘴上卻罵的比誰都難聽,狠話髒話真是信口就有。

阿月站在原地,并不動身,薄唇微抿,一雙眼裡霧氣昭昭,那樣子勢要樓楓秀為對他的惡言穢語悔恨終身。

“那我聽話,别不要我。”

樓楓秀耳根子當即就軟了,恨不得拿抽完狗子的手再抽自己兩巴掌。

仍然冷着臉,揣着狗子繼續暴走。

心知分明是自己耽誤阿月,情感上又希冀他可以跟得再緊一點。

看起來步履生風,其實一步比一步遲緩。

到最後,阿月不用怎麼趕,便能與他比肩同行了。

二人在街上漫無目的行走,誰也沒再開口。

臨近正午,忽然聽得身後有人追上來,高聲喊道“月小先生留步!樓小兄弟留步!”

原來是張府管家親自追來。

管家名為張幸,年逾四十,看起來很好說話。

幾番解釋,才将二人給請了回去。

到底是定崖縣有名士紳,實打實的大戶人家,進入府門,走了三進,方入下人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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