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魇一聽這話,在一旁生氣地瞪着景玄。
景玄讪然一笑,“這不是…不想讓你失望嘛。”
宿瑤覺得他助人的思路,慣是清奇。
景玄生怕再說錯什麼,回頭晏庭罰自己去守燼淵,那可比守無盡天的大門更難熬,連鳥都見不到一隻,遲早會被悶死。
“害,事情是這樣的…我給二位介紹一下,這個呢,其實也是我們的鄰居,它叫小赤魇,赤紅的赤,夢魇的魇,你看是不是很可愛呢嘿嘿。”
宿瑤看了看赤魇,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嗯,可愛是可愛,就是醜了點。”
小赤魇還沉浸在前半句的歡喜中,後半句讓他馬上不開心了,對着宿瑤一陣吹胡子瞪眼。
景玄忙安撫小生氣包,“唉别生氣别生氣,這是宿瑤,你也見過了。既然交換了名字,那大家都是朋友了。朋友間要友好相處對不對。”
小赤魇獸白了景玄一眼,沒給他好臉色。剛剛你叫老子山精,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這時,外面傳來叽裡呱啦的聲音,很是急促,“?@%@!@??!!!!(小赤魇不好了!景玄把我們變成屍體了!)”
大赤魇在外急哄哄的想要沖進來,景玄大道不好,趕緊拉着宿瑤躲在了角落。
小赤魇,已經見怪不怪了,娴熟地靈活一跳,閃退到了另一端牆角處。
随着一陣劇烈的響動,那本來促狹的小道變成了一條寬廣的大道。
二室一廳的蝸居,愣是被大赤魇打通成了豪宅。
如果宿瑤再仔細走走,一定會發現,這個洞内,有着不少類似的構造。
還好宿瑤身上的毓光一直沒撤,氣定神閑地看着景玄和小赤魇慌亂地擺手散走灰塵。
大赤魇沖了進來,看着洞裡的三人,愣在原地。大大的腦袋犯起了難,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
于是場面從原本的三人席地而坐,變成了二人二怪的奇怪搭配。
這不湊桌麻将,真的很可惜。
宿瑤惋惜地想着。
大赤魇滿臉寫着無辜,小赤魇坐地上寶貝地查看着自己的醜泥娃娃有沒有損傷。
景玄這人,最怕冷場了。又開始熱絡地為宿瑤介紹起來,“這也是我們的鄰居,它叫大赤魇,是不是很耳熟呢?沒錯,跟小赤魇的名字一模一樣,不過是一大一小的區别嘿嘿。”
宿瑤鄙夷地斜眼看着他,看得景玄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心虛,幹脆知趣地保持沉默。
宿瑤又看着在地上玩娃娃的小赤魇,“你這是捏的什麼。”
小赤魇欣喜地擡起頭,舉起其中一個手上插着樹枝的娃娃,對着宿瑤興奮的叽裡呱啦手舞足蹈。
“#?@@#?%#?(這個就是被我一拳打倒的…唔唔!)”
大赤魇和景玄不約而同地趕緊捂住了小赤魇的嘴,宿瑤眉頭緊皺,費解看着二人,“你們捂什麼呢,我也聽不懂哇。”
二臉尴尬地放下了手,小赤魇怪剛剛眼裡欣喜的表情,也瞬間沒了光彩,兩個紅紅的耳朵耷拉着,默默地又坐在地上玩起了泥娃娃。
雖然聽不明白小赤魇想表達什麼,宿瑤也感受到了它的不開心。
她拿出如意袋,在裡面掏來掏去,摸出了兩截細枝,拿在手上纏成了一個小頭環,遞給了小赤魇。
小赤魇好奇地拿過頭環,不知道怎麼用,在手上套來套去。看得宿瑤咧嘴大笑,她拿過頭環,戴在了小赤魇的頭上。
“給你的,拿去玩兒吧。”
小赤魇寶貝地摸了摸頭,開心地抱着頭跳來跳去,又是一條開開心心的小傻子模樣。
大赤魇看着小赤魇如此開心,也跟着高興地傻樂呵。
宿瑤看着憨憨的大赤魇,又在如意袋裡掏了掏,半天才找出來兩截較短的細枝。
編了個差不多的小手環,遞給了它。“喏,來的實在倉促,材料不夠了,大兄弟你将就一下吧。”
大赤魇眼中滿滿驚喜,似是沒想到自己也有份,拿過小小的環,比劃着也想戴在頭上。宿瑤看不下去了,幹脆拿過來幫它套在了腕上。
洞裡兩個赤魇獸歡樂滿滿,一旁的景玄卻覺得這細枝十分眼熟,“你這個細枝,哪裡來的?”
宿瑤滿不要在意地答道,“這不是咱們去那個什麼林,路過了一塊兒草地嗎,我順手拔的,好看吧。”
語氣自然地仿佛像是她經過了别人家的白菜地,順手摘了兩片白菜葉子般,是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景玄聽了一時頭大,如果猜的沒錯,那是在飛霞林隔壁,妙仁神君的藥草田。
裡面随便一株普普通通的“草”,放在下界就是驚世之寶。
與若木地位不相上下,兩個老頭也是因為毗鄰而居,侍弄草木交流出了惺惺相惜之感,成了多年一起開心種田栽樹的老夥伴。
要怪,隻能怪自己那日走在宿瑤前面領路,沒攔住她在後面默默伸出的賊手…
景玄趕忙問了問她還有沒有順手摘下什麼不該摘的東西。
宿瑤的回答絲毫沒叫他失望,從兜裡又掏出來一朵花瓣透明的雙生花,喜滋滋地說,“這玩意兒我看着好看,也摘了一朵,嘿嘿。”
景玄感覺自己頭快炸了,這可是妙仁神君養來為仙子們固神胎雙生堇,産量少藥效好。
雖說這些年無盡天生育率大大下降,這花也不大用得上,但那有孕的仙子,隻要有這一株花下去,保你神胎安穩落地。
仙子們懷上神胎本就不易,更别說這安胎有多重要了,少一株都能要人命。
他也不懂宿瑤黃花大閨女扯這玩意兒有什麼用,但是黃花大閨女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