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蜻蜓把劉琦帶走,使其“死亡”,還會再折回來的。
被困在小島上的女孩,就是它的自助餐!
其他兩個女孩,一個已經毫不猶豫地跳下了水,也不顧妝會花了,另一個是黛莎,她正蹲在水邊,似乎在測量潛泳的最佳路徑。
潛泳其實也算是一個好選擇,如果肺活量夠的話,就能将浮出水面的次數控制在最低,以免被蜻蜓當作自助餐抓走。
但,林星不可以。
她怕水,所以不會遊泳,更别提潛泳——沉下去好說,浮上來就得過幾天再說了。
迅速環顧四周,林星跑到岸邊揪了幾根蘆葦,開始搓繩子。
黛莎看到了,邊脫外套,邊不緊不慢勸道:
“軍方跟蟲族對抗時尚且要借助機甲,我們都赤手空拳,你又能做什麼?”
“求生。”
林星簡短道。
黛莎哦了一聲,也沒再勸。
林星用一隻腳踩着蘆葦繩一端,另一端捏在自己手裡,靈巧地編着繩子,手速快得叫人眼花缭亂。
野外求生,每個流浪街頭的貧民窟孩子必備的生存技能。
繩子還沒編好,被帶走的劉琦生死不知,蜻蜓卻已卷土重來。
林星剛一擡頭,就看到它幾乎沒有猶豫地向這邊滑過來。
“我走了,好自為之。”
脫完外套,簡單做了下伸展運動的黛莎,一猛子紮進水裡,像一尾靈活的魚,潛下去就不見了,隻留下林星一人,和一旁下餃子一樣已經遊出去一段距離的女孩。
蜻蜓的第一目标本來是站在岸上的林星,但她身手敏捷,又是在岸上,幾乎是在蜻蜓飄過來的一瞬間就交了閃現,躬身下蹲就地打滾,一氣呵成,叫蜻蜓撈了個空。
那蜻蜓愣了一下,也沒停留,順着去勢向前沖去,正正好撈起了在水裡撲騰的遊泳女孩。
它正準備帶着獵物離開,忽然覺得身體一沉,好像有什麼東西挂在了翅根上。
蜻蜓的複眼稍一觀察,就能看到在自己身子下面墜着個人!
那人一手抓住繩子一邊,整個人挂在蜻蜓肚子下方,繩子則是套在胸背上!
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妄為之人類!
居然敢把它當飛行坐騎!
蜻蜓試圖用高難度的旋轉翻滾飛行來逼林星放棄,但她不願開局就死,真給戰後清點部丢了臉面,反倒一直咬牙狠狠堅持,在過山車一樣的眩暈中,死撐着沒有放手。
反倒是蜻蜓,快要被她打了活結的繩套勒出内傷。
林星的雙手承載着她整個人的重量,已經磨破出血,一開始是火辣辣的疼,到後來,連疼都感覺不到了,隻有麻癢。
不知過了多久,蜻蜓飛累了,不再折騰,帶着已經昏過去的戰利品和買一送一的林星,掠過寬闊湖面,向着岸邊飛去。
林星松了口氣,睜開被汗水糊透的眼睛,恍惚看見腳下是碧藍湖面,垂落的腳尖随着蜻蜓飛行的起伏,偶爾落下,輕輕一點,就有箭頭狀漣漪将水推開。
盡管現在情況有點危急,但她還是有些着迷于眼前美景。
這怎麼不是一種苦中作樂?
二人一蜓接近岸邊時,蜻蜓倏地擡升高度,林星有些懼怕地往下看去,卻忽然屏息凝神,生生止住了快要沖到喉嚨口的尖叫。
劉琦,是劉琦!
不,現在的劉琦,已經變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肉餅,如果不是那身漂亮的連衣裙,和紅色高跟鞋,根本認不出下面石頭上的那團紅色的東西是什麼!
她很可能是被蜻蜓帶到這裡後,從高空扔下去的!
劉琦死了!
林星渾身發冷。
她此刻,也正處于三四十米的高空之中!
而蜻蜓,還在迅速爬升!
怎麼回事,不是說這裡投放的蟲族都是機器人嗎?
不是說絕對不會傷害平民的嗎?
那些傷害數據,不是都記在終端裡嗎?
那現在,下面,那具屍體,是怎麼回事!?
就算是模拟死亡,也沒必要這麼逼真吧?
林星擡頭,想看看穹狀天花闆上的攝像頭。
開始演習前,藍星政府布置了非常多的無人機攝像頭,分别連接不同的直播間。
每個攝像頭都會跟拍一位參與者。
如果是這樣,那麼林星和被抓走的遊泳女孩,腦袋上面應該跟着兩架無人機攝像頭才對。
可現在,晴空萬裡,附近,一架無人機都沒有。
終端忽然響起滴滴聲。
林星雙手都被占着,無法接聽,艱難地做了半個引體向上,用臉頰貼了貼終端,試了幾下,總算是接通了。
隻聽終端那邊傳來艾瑪焦急的聲音:
“林星?林星!能聽到嗎?演習終止,演習終止!盡快找到安全的地方隐蔽,然後把坐标發給負責人,不要冒頭!這次的演習,有真正的蟲族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