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歡清楚地感受到這困陣上疊加了幻陣,會讓入陣的人産生幻覺,精神逐漸陷入混亂。
最要命的是這個困陣的出口便是入口,一旦踏入便無從踏出。
此困陣無解。
唯有強行破陣,一旦破陣,疊加的殺陣便會強行啟動,破陣者所使用的所有靈力會全部反噬到自己身上。
除非你能一舉将疊陣全部破掉,否則,唯有死路一條。
唐清歡剛靠近,便有靈識掃過,她擡手将玉牌翻出來,一股特殊的靈力瞬間外擴。
兩息過後,崗哨上散布的威壓收回,前方陣法緩緩撤開,露出一條筆直大道。
靈力閃過,唐清歡眼前被蒙上一層靈力,看不清一切,不過那靈力隻是牽引,并無敵意,她順着靈力牽引前行了約一刻鐘。
靈力撤去,唐清歡入眼看的便是一座石室,推開石門便是傳承之地的,看來,這是不想讓她清楚此處布局了。
待唐清歡進入傳承之地,崗哨上傳來道蒼老的聲音,“這小娃娃身上古怪得很。”
“老鐘,你檢查她識海裡的魂體沒,”另一道聲音中氣足了不少,“我總感覺氣息有些熟悉,可惜周生那老東西不在,不然他還能看兩眼。”
“你指望他還不如指望我,再說,這識海能是能下檢查的?”老鐘靈識在唐清歡身上轉了兩圈,聲音接着道:“各人有各人的緣分,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等死吧。”
“你這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溫牧懶得理他。
老鐘有些不服氣,恢複山谷入口的陣法,“你就說咱們這批老家夥,是不是在等死。”
“懶得跟你說,”溫牧說罷,靈識籠罩整片秘境,感受秘境裡一切,瞧見孫小滿等人,忍不住感慨:“還是年輕好啊,還能打架。”
“你要是手癢了,我陪你過兩招。”老鐘樂呵呵的,擡手一張符紙裁剪而成的小人飄出。
“行啊,”溫牧來了興趣,随手撕了張紙丢出去,“過把瘾也好的。”
瞧見之人,老鐘忍不住吐槽:“你能不能好好撕,怎麼歪七扭八的。”
“是比試又不是比美,你在意這些虛的幹什麼。”溫牧張嘴怼回去。
兩張紙人對立,一人握着一柄武器,不過并無形狀,皆為靈力所化,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一道聲音忽的傳來:“安靜。”
二人立馬撤了紙人,斂住氣息,恭敬道:“知道了,師兄。”
感受那股氣息消散,二人皆是松了口氣,沒想到這姑娘居然能把師兄引出來。
幽冥派将木門置于石室,石室内燃着燭火,将石門映得光影斑駁,原本案幾上的秘籍已經被整理到旁邊的架子上,案幾上整齊地擺着上等的文房四寶。
唐清歡現在心不靜,索性先不看石門,直接站在架子旁,打量上面的古籍。她抽出一本,發現裡面夾着密密麻麻的紙張,将書翻開,凝神看去,發現上面滿是衆人的心得。
裡面講解的極為詳細,唐清歡看得入神,看完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坐在案幾旁,抽了張紙,握着靈筆鄭重寫下自己的心得。
第二本看的是符篆,翻到示警符篆那頁,她屏氣凝神,将筆尖沾滿靈魔,緩緩下筆。
一筆落下,空中靈力宛若受到牽引一般,順着筆尖注入于符紙之中,然石室靈力透着古怪,靈力注入總不均衡,唐清歡畫得磕磕絆絆,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沿着臉頰滑落至符紙上,不過一刻鐘便廢了三張。
幾番折騰下來,唐清歡反倒平靜下來,盤腿坐下,将自身強大靈力運轉起來,調理波動的氣息。當她再次睜眼,目光中透着堅定,整個人的心境愈發空靈澄澈,目光落在那套特質的符筆上。
她輕輕握住靈筆,輕盈的蘸了蘸墨,符文下筆的順序已在心中演練多次,下筆未有半分遲疑,動作行雲流水。
全神貫注的描繪每一處轉筆的細節,整個石室的靈力都被她調動起來,注入未有絲毫偏差,最後一筆落下,符紙泛起一圈耀眼的光芒,一張符紙緩緩成型。
唐清歡輕吐了口氣,看着手上的符文,滿意地點頭,這符紙在她繪制的符篆裡也算是上等了。
休息片刻,才開始謄抄下下一枚符篆。
月餘過後,唐清歡收筆,盤坐于木門前。
這次來,她的感觸和往常不同。往日隻能發現這木門古怪,如今隻一眼,便發現這木門上居然是由無數符文所幻化,有形且無形。
越是細看,那符文越是晦澀難懂。
乍一看,上面的每一筆都是雜亂無章,細看方能發現上面書寫的似乎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高深法則。
她嘗試閉眼,利用靈識去觸碰符文,靈識剛觸及符文,唐清歡的識海宛如被用一把淩厲的箭矢直戳識海。
唐清歡身體一顫,原本平和的靈力瞬間波動起來,每看一眼,那符文都像是一頭詭異的野獸在撕扯她的靈識,痛的唐清歡意識都開始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