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歡瞬間閉眼,收回靈識,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翻湧的氣息,這些符文似乎有一片黑暗的空間,她看得不真切,隻能看到無數光影閃爍,在拼命修補木門上的符文。
既然不能直視,倒不如嘗試拓印,她幹脆拿了靈墨和靈紙過來。
半日後,唐清歡擦掉額頭的汗漬,腳在劍上一點,安然落地,扶着一旁的椅子面色頹然,面色紅潤。
這符文真是離譜啊,居然拓印不了一點!
她都已經把師傅給的上等靈紋紙和五行靈紙了,居然還是不行,反倒是因為承載力不夠,已經廢了好幾張紙,唐清歡有些心疼,這東西她也沒多少。
莫非要傳說中的虛空紙?唐清歡抿唇思索,那東西她也隻是聽說過,到底有沒有還是一回事兒。
木門上每一個符文皆透着古怪,其中蘊含的規則意識過深,她不解其意,隻能将符文拆解成無數筆畫,如此一來,倒是能勉強看幾眼上面的符文。
唐清歡一筆筆謄抄時發現,這些符文中有不少呈現出暗淡、破碎的狀态,他甚至能透過裂縫,能看到内部的規則異常紊亂而微弱。
木門似乎受過重創,不少符文模糊且破碎,經過歲月的洗禮,裂得越發嚴重。
尤其是右下角的兩塊符文,那兩條符文相較于其他符文更加纖細、破碎,整個符文上有無數裂痕。
不像是被自然腐蝕的,倒像有人特地将右下角的符文生生撕開一般,斷裂的縫隙中透着絲絲縷縷的黑霧。
不過謄抄了一枚符文,她便覺得靈識被吞空,整個人從裡到外透着虛弱。尤其是嘗試将符篆謄抄下來時,靈力在體内失控,若不是她咬牙堅持,這枚符篆怕也要謄抄失敗。
符文被謄抄下來,符紙上靈力不過幾息便平複下來,單用肉眼來看,似乎隻是一張孩童随筆,線條淩亂,看不出異樣,唯有用靈識探查,方能發現些許不同。
這符文承載了無數先輩的智慧和力量,她決不能放棄此次機會,能謄抄幾個算幾個。
日子一天天過去,唐清歡都記不清自己到底謄抄了多少字,她隻知道自己精力已經接近極限,馬上要被傳承之地彈出去,隻能拼命堅持。
最後一瞬,她猛地一咬舌尖,果斷将右掌按向木門右下角的兩個符文。
“嘭!”
手貼符文的瞬間,詭異的黑霧瞬間刺破掌心,汩汩鮮血流出,被木門吞噬,不過唐清歡被直接彈出,并未看到這一幕。
唐清歡人雖然被彈出,身上靈力卻被傳承之地塞得滿滿當當,體内經脈在一次次沖擊中更加堅韌,俨然已經是元嬰期後期的水準,也算意外之喜。
唐清歡被彈出來時,外面正好有人在巡視秘境,那人手裡捏着玉牌,見有人突然出現,長劍下意識朝唐清歡劈過去,眼見就要戳到唐清歡的胸口。
好在唐清歡反應夠快,右掌背後,掩住掌心傷痕,左手直接捏住長劍。
上官枝單手提着長劍,另一隻手已經拿起符篆強行啟動,擡眼一看人竟是唐清歡,忍不住驚叫出聲:“唐師姐?!”
二人大眼瞪小眼,還是唐清歡率先開口:“枝枝?”
上官枝點頭,收齊長劍,之前師伯已經和她交代過,傳承之地有人進入,且并無任何排斥現象,有可能是唐清歡在裡面,讓她加緊巡視。
她在這裡已經這裡足足巡視了十年,想過無數種二人相遇的情形,但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她還是想少了。
唐清歡有些尴尬地笑了下,側眸看了眼身後,山谷已經被密密麻麻的樹林掩住,看不出蹤迹,她道:“你們這傳承之地還挺貼心……”
上官枝不解其意,引着唐清歡出了秘境,“唐師姐這是什麼意思?”
“沒事,”唐清歡搖頭,秘境外的靈力更加洶湧,唐清歡忍不住眯了眯眼,不管來幾次,都會為幽冥谷的靈力心動。
一路走着,二人步伐不快。
“嘶!”
路過神魔大戰之地,唐清歡識海一痛,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迫不及待地向外沖,她捂着腦袋定在原地,下意識靠近旁邊的殘魂。
與此同時,周圍陰魂宛如被什麼刺激一般,瘋狂湧動,不斷沖擊防禦陣。
上官枝正給唐清歡介紹幽冥谷最近的變化,瞧見人驟然停下,忙上前關切道:“唐師姐是不适應這裡的靈力?”
“沒事,快走!”唐清歡捂着腦袋,看向四周陰魂的眼神幽深了幾分,神色詫異,為什麼周落瑜會在這裡躁動。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