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蘇到底是什麼奇怪體質,總能跟攻略對象搭上線?
梅萱忍不住想,該不會是那個吧?越不想要的越容易出現?
對她來說這麼多cp可以推還挺爽的,但對陳元蘇這直男來說一定很夠嗆。
“長孫公子,喚我阿萱便好。不趕巧,醫館隻有我一人。”她想了想又道:“既然來都來了,不如坐下讓我一觀?”
長孫琰對梅萱的自薦有些意外。但陳元蘇似乎并不介意,向長孫琰推了推手,示意扶他到一邊的椅子坐下。
長孫琰沒有拒絕,直接把人領到椅子上坐下。
梅萱半彎着身,伸手撩起陳元蘇的裙擺。長孫琰看了一眼,默默背過身去。
在陳元蘇和梅萱兩個現代人眼中,這種級别的接觸再平常不過。可在長孫琰這古人的眼裡,卻是破了男女大防的。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梅萱纖細微涼的柔荑觸上陳元蘇的腳踝,陳元蘇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痛。腫了嗎?”
“腫了。”梅萱說道:“不過我一個人也能處理。你忍着點。”這麼說着時,梅萱已經動手了。隻聽咔哒一聲響,陳元蘇後知後覺慘叫了一聲。
“好了,我再給你拿些藥膏,擦幾天就好。”梅萱說完,便去藥櫃裡找藥。
長孫琰見她走開,用隻有他和陳元蘇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我見這位姑娘與你不似尋常關系。”
眼睛真尖,這就是攻略對象特有的天賦?陳元蘇道:“我與她志趣相投,是知交。”
“原來如此。既然是元蘇的朋友,自然也是我朋友。今夜讓你受驚了,來日我定好好補償你。”
不是,大哥。我倆啥關系,什麼叫自然也是你朋友?剛才還接收到梅萱那張意味深長的臉,陳元蘇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梅萱這時拿藥過來:“藥的用量用法與此前一樣。”說完她又看了眼長孫琰,道:“長孫公子,送他回去時麻煩輕些。我的醫術不如師兄,若不小心有可能會弄巧成拙。”
長孫琰笑:“阿萱姑娘請放心,我定照做。”
“高大夫何時會回來?”沒見到高越黎,陳元蘇有些可惜。
他還沒跟高越黎道謝呢。
“本來師兄要與我一道回來,隻是……”她看了眼長孫琰,還是決定把話說完:“聽聞學宮的六藝比試要開始了,學宮醫館正需要大夫。”
長孫琰道:“六藝比試向來有宮中醫官幫忙,能被留下來,想來這位高大夫醫術十分高明。”
“我師兄的醫術自然高明。若非他無意官場,說不定他此時已是宮中的醫官之首。”說到高越黎,梅萱是道不盡的驕傲,完全沒把長孫琰這個百官之首放在眼裡。
長孫琰聽她吹得那麼大,不由起了興趣:“如此人物我倒是想見上一見,結識一番。”
梅萱巴不得能來點刺激的男男之事。她柔柔地笑:“師兄就在學宮,長孫公子若想見他還怕沒機會麼?”
陳元蘇在旁邊看着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笑談,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可憐的高大夫就這樣被賣了,慘啊。
尚不知自己被人在背後蛐蛐的高越黎正跪坐在蒲團之上,默然無言。
他對面坐着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家,正是梅萱的父親,梅海梅大夫。
梅海正在提筆寫字,嘴上卻語重心長地對高越黎道:“老夫知你心性孤潔,但救人之事從不分立場對錯。”
“師父,六藝比試自有宮中禦醫與您一道坐鎮,又何須多一個我?”
“自老夫的腰扭傷後,老夫便知自己年紀大了。無論是學宮的醫官,還是康心醫館都要交由你來接管。趁現下多積累些經驗,對日後無害。”
“如此一來,康心醫館隻有阿萱一人。”
梅海明白高越黎的言下之意:“她總歸要長大,也需試着一人撐起醫館。你總為她出面,她又如何自立?”
高越黎默了片刻,終于松口道:“我明白了。隻是六藝比試結束,我會回康心醫館。”
“你在學宮待了這些時日,是不喜歡麼?”
每日都有人借看病醫治之故來親近他,确實讓人喜歡不起來。
但這些事又不能對梅海說,高越黎搖頭道:“并無喜惡。”
“我還以為你重回學宮會有不一樣的感想。見過祭酒和其他人了?”
“見過了。他們沒變,我也沒變。”
“你呀,心結太重。不喜歡官場便不喜歡官場,何必連同窗也一并疏遠?”
“并未疏遠。隻是各有選擇,歧道而行便漸離漸遠罷了。”
梅海歎息一聲,又忽然道:“你也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紀,還不考慮娶妻生子麼?有了家室,看待問題說不定會有新發現。”
“……我有斷袖之癖,無法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