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真這麼跟你說,讓你别打我主意?”
陳元蘇見梅萱笑得很開心,點頭道:“還說是為了我好。”
“原來如此,看來師兄還挺喜歡你的。”
“阿萱姑娘,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梅萱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水:“師兄不是喜歡我才跟你說那樣的話,是了解我才這麼說。”
“願聞其詳。”陳元蘇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他的模樣再加上動作有幾分滑稽,梅萱又忍不住發笑:“師兄知道我是個隻喜歡搞男人戀愛的腐女。還愛點鴛鴦譜,怕我日後會逼我丈夫搞斷袖,以滿足我的獨特口味。”
“你是腐女的事情沒有瞞着你師兄嗎?”
“我和師兄自小一起長大,怎麼瞞得了?别看我師兄那樣,他可眼尖了,是個很敏銳的人。”
“哦……話又說回來,之前南宮紫儀也問過你,你沒考慮過和你師兄結婚嗎?他很了解你,你們彼此也知根知底,說不定他真是因為喜歡你才會對我說那些話。你喜歡他嗎?”
“我一個人多自在,才不要考慮結婚。古代女子成婚後就是丈夫的附屬,做什麼都要看丈夫的臉色,考慮丈夫的前途面子。做得不夠不好,還要被人指責謾罵,面臨被休的後果。想想都窒息,我才不會明知是坑還要往裡跳。”
“可你師兄不是孤兒麼?結婚的話應該是算他入贅吧?”
“你幹嘛,想撮合我跟師兄?”梅萱聽出了陳元蘇的畫外之音,斜睨着他:“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若真對師兄有意思早就推倒他了,還需要你來說。真要說的話,我倒是想推倒宗政攸。”
“你這是暴言。”
“我就是想想。我更喜歡看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那種愛恨糾葛,真讓人欲罷不能。對了,”梅萱不懷好意地盯着陳元蘇:“昨晚你和師兄同處一室,就沒發生點什麼心跳加速的事情?”
心跳加速的事情倒是發生過不少,卻都不是她想的那種。
不過之前說好了要跟她分享八卦,陳元蘇還是決定挑一些事來講,滿足她的好奇心。比如薜懷雲來找高越黎拿藥膏的事,又比如他和薜懷雲聊公玉謹如何渣人的事。
至于薜懷雲的反應還有詳細的對話他就略過不說了,這也算是他和薜懷雲之間的秘密。
梅萱聽完卻完全沒有陳元蘇想像中那種興奮雀躍的反應。她隻是很冷淡地回了一句:“戀愛腦真可怕。”
“那個藥膏真是……”
仿佛知道陳元蘇想問什麼,梅萱伸出食指抵在陳元蘇唇上:“你也用不上,不用知道得那麼清楚。”
陳元蘇點點頭,表示理解。
梅萱收回手:“就是因為太多這種事,師兄都見怪不怪了。那些明顯是借看病當借口的人想攻略師兄,可比登天還難。你說,師兄他會不會其實是個隐藏版的攻略對象?”
“阿萱姑娘,你比我更清楚這個遊戲,确定要問我這個問題嗎?”
梅萱心想也是,于是立即換了話題:“說來和你關系很好的南宮紫儀怎麼沒來看你?我之前瞧他對你還挺上心。”
“……可能是有事情要忙。”
梅萱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
高越黎這時走進來,看到梅萱和陳元蘇又靠得那麼近,不禁皺眉:“師妹,怎麼又跑來偷懶?”
梅萱臉上閃過一絲被抓包的局促,馬上起身往外走去:“這不是沒病人想要小憩片刻麼?師兄就當沒看到。”
“仔細要跟師父說,讓他來教訓你。”高越黎有些無奈地開口。
陳元蘇這時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
高越黎面對梅萱時,神色會變得柔和許多。跟面對自己時完全不一樣。
梅萱伸手拉住高越黎,扯着他向外走:“師兄,不要告訴父親。父親難得答應讓我來幫你,你也不想少個幫手吧?”
說到這個,陳元蘇本想跟他們提提建議,可眨個眼的工夫兩人就出去了。再把他們喊回來好像又有點刻意,還是下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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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蘇在醫館待了數天,慢慢習慣了醫館忙碌的節奏和高越黎的存在。甚至還能厚着臉皮以高越黎的朋友自居,時不時找他聊天。
而南宮紫儀也終于想起他,到醫館來看他了。
數數日子,他在醫館待了六天南宮紫儀才終于露面。并且身邊還沒有百裡鴻羲跟着,這讓陳元蘇感到十分意外。
梅萱和高越黎正在外面忙着看診,南宮紫儀則在内室坐下,一臉擔憂和内疚地看着陳元蘇。忽然猛地朝他磕頭:“元蘇兄,對不起。你會受傷全因紫儀!而紫儀竟然如今才來探望你,實在無地自容。元蘇兄,隻要你能息怒,你想怎麼打罵紫儀都可以。”
沒見幾天,陳元蘇都快忘記南宮紫儀是個這麼誇張又單純的老實人了。
“紫儀兄,你快起來。我會受傷與你無關,不必自責。而且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
“元蘇兄,喚我紫儀便好。就算你這麼說,紫儀心裡還是很過意不去。若非紫儀自控力不夠,又怎會冒犯到你?”
這倒是事實。不過也得怪公玉謹那人不分場合地點地亂搞。
“若你真覺得過意不去,便将我落下的功課抄撰給我,我會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