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都在搞同□□的世界裡,能遇到一個女人是多麼難能可貴?這就好比除了地球之外還有别的行星存在生命一樣難以想像。
那日風和日麗,陳元蘇為避開同時散學的其它同窗,就往迎接殿繞了一下遠路。經過名崇祠,他就看到一個身穿桃紅石榴長裙的女子提着籃子從祠裡走出來。
當時隔得遠,他并沒有看清女子的樣貌。但從身形走姿來看絕對是名女子。他本想上前找女子搭話,女子卻已經很快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百裡鴻羲聽完陳元蘇的話,嗤之以鼻道:“學宮從未有女子入學之例,怕是陳兄看花眼了。”
南宮紫儀覺得百裡鴻羲對陳元蘇的語氣不太友好,用手肘戳了戳他:“注意你的語氣。”
然後他又轉過頭對陳元蘇道:“鴻羲說得也不無道理。學宮自古便是男子求學之地,不可能會有女子踏足。”
陳元蘇心道,一個遊戲還搞這種封建糟粕。女子怎麼就不能踏足學宮,不能入學宮學習了?
見陳元蘇的臉色變了,南宮紫儀又安慰道:“那位姑娘或許是來探望親友。我們去問問其它同窗,說不定能打探些消息。”
聞言,百裡鴻羲似乎意識到什麼,語氣變得客氣起來:“莫非陳兄對那位姑娘一見傾心了?”
陳元蘇心道他又不是看到女人就兩眼發光的色鬼。你們這些基佬懂什麼?
在這個全員BL的世界裡,有一個女人的存在對他來說是一種救贖。哪怕對方生得奇醜無比,他也希望能跟對方交上朋友。
南宮紫儀熱心道:“那就更該打探一下了。不如問問公玉兄?他在學宮有衆多追随者,想必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說到公玉謹,陳元蘇不屑地從鼻子冷哼了一聲。
遊戲裡沒詳說公玉謹的感情史,陳元蘇還以為公玉謹跟那位年輕漂亮的夫子是一對。結果隔日就看到公玉謹帶着另一張生面孔進了他自己的屋舍。
陳元蘇才知曉公玉謹原來是個好男色的花心大蘿蔔。
陳元蘇自小就看不起這種四處留情不負責任的男人。
公玉謹本來也沒給陳元蘇留下什麼好印象,還搞這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勾當,陳元蘇對公玉謹已經有很大成見了。
然而就算住到庑舍,還是逃不掉和那種人成為鄰居的命運。更不用說時不時被迫聽公玉謹的運動直播,陳元蘇簡直忍無可忍。
他匿名寫了幾封書信去向學宮祭酒告狀,結果都石沉大海。
話是說學宮裡人人平等,可公玉謹到底還是皇家子弟,學宮也須給皇家幾分薄面。說穿了,隻要公玉謹不影響學宮的聲譽,學宮對他的所作所為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純良的南宮紫儀哪裡會知曉公玉謹的真面目?還當他是個平易近人的皇子。
陳元蘇上前拍拍百裡鴻羲的肩膀,意有所指地開口:“看好他,小心别被狼給叼走了。”
百裡鴻羲不是南宮紫儀那樣的小白兔,對公玉謹的荒唐行徑多少有所耳聞。聽到陳元蘇的話,一下便明白他的意思:“定然會看好。”
百裡鴻羲又對南宮紫儀道:“時辰已不早,我們快些去學堂罷。”
于是三人結伴同行至明倫堂。
堂上已經陸陸續續到了不少同窗,陳元蘇和南宮紫儀,百裡鴻羲三人也尋了位置坐下。
剛坐下,陳元蘇就意識到自己坐錯了地方。他隻顧着想之前偶遇的那名女子,沒注意到旁邊坐的人是公玉謹。
要是再起身換座位又會很惹眼,陳元蘇可不想讓公玉謹注意到自己。
眼瞧陳元蘇落座,公玉謹側頭瞥了眼陳元蘇,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他率先找陳元蘇搭話:“陳元蘇,濱洲人士,對麼?”
忽然被搭話的陳元蘇愣了一下,立馬切換出一副讨好的模樣:“對對對,公玉兄竟然記得小弟的家鄉,小弟不勝惶恐。”
公玉謹歪頭看向陳元蘇,手掌支撐着臉,一派悠然自得的傲慢模樣:“呵,畢竟比鄰而居,自是要記得。”
陳元蘇嘿嘿傻笑了兩聲:“公玉兄雖為皇子,卻如此平易近人,讓我好生親近。”
公玉謹似笑非笑:“我一向待人以誠……”他頓了頓又一字一句道:“有仇必報。”
什麼意思,難道寫信告發他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反正是匿名,陳元蘇幹脆裝傻到底:“真是太巧了,我也跟你一樣。”
公玉謹朝陳元蘇展顔一笑,讓陳元蘇頓時呆若木雞。
雖說他是鋼鐵直男,但美貌不分男女,被這種漂亮的人物盯着看,還對自己笑,誰能無動于衷?
在陳元蘇愣神之際,公玉謹擡手将陳元蘇的一縷長發撥到他的耳後:“頭發亂了,元、蘇、兄。”
媽呀,見鬼了!
陳元蘇身上的雞皮疙瘩立刻掉了一地。
他從沒做過吸引公玉謹注意的事情,公玉謹怎麼對他來了興趣?難道公玉謹有受虐傾向,被人告發被人打就會很爽嗎?!
見陳元蘇還愣着,公玉謹又朝他笑了笑,伸手按了一下他的嘴唇:“夫子來了。”
陳元蘇覺得自己髒了。
這堂課的講書夫子是那位跟公玉謹有暧昧關系,名喚薜懷雲的年輕老師。他很年輕,也漂亮。唇紅齒白,柔柔弱弱模樣,和名字一樣輕柔纖弱。
瞥見公玉謹和陳元蘇的互動,薜懷雲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酸澀泛紅。但他還是忍下哀切的心緒,開始授課。
陳元蘇見狀,十分想跳起來解釋。然而這麼做一來會讓薜懷雲難堪,二來又會引起公玉謹的側目。
算了,萬一越描越黑就得不償失了。
百裡鴻羲就坐在離陳元蘇不遠的位置。他饒有趣味地看着陳元蘇和公玉謹的一舉一動,若有所思。
陳元蘇和公玉謹要是互相看對眼,之後便不用擔心他們會對南宮紫儀有不軌心思。
好不容易熬到散學,陳元蘇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