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在路邊都能撿到瘸腿的江亦,隻不過是重來一次,這一次能在樹根旁邊發現他。”
艾陵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信封和地圖紙放在趁手的口袋。她要随時檢查信封,查看秦易笑有沒有回複,還要及時補充信封上面消失的字迹。
至于地圖紙,除了找準前進的方向以外,還要注意是否有光點,就像是在永夜的高樓裡那樣尋找賴玉澤。
“最後是手槍。”
艾陵把重新裝填的手槍放在腰間。手槍的子彈隻有8發,她依然隻有8次射擊的機會,她隻能暗自祈禱不要落入相同的境地。
她走出封閉的小亭子,走向樹林。艾陵擡頭看着樹林,被怪物圍攻的場景浮現在她的面前。
“如果有賴玉澤的大澤牌無人機的話,就不用擔心再次同時遇到衆多的‘新老朋友’了,這一次,我不會再大驚小怪,不就是把眼睛從眼眶裡掏出來嗎。”
“就算把心髒從身體裡拿出來,我也不會眨一下眼。”
就在艾陵要重新踏入樹林時,她突然停下了腳步,餘光瞥見了一抹紅色,她的目光落在一側的血迹。
隻見斷斷續續的血迹連接成一條線,變得越來越淺,最後突兀消失在樹林前,像是流血的對象一下子被套入了麻袋。
循着血迹的另一端,艾陵回頭,發現血迹的方向恰好指向了她待了許久的建築。
“那些一直追逐我的“朋友們”留下的血迹嗎?”艾陵說,“難道它們起内讧了?無法抓到我這個“新朋友”後,直接對着“哥們”下手?”
一抹銀色的絨毛在空氣中飄蕩,艾陵一把抓住了這團絨毛,臉色凝重:“不會有錯的,這個熟悉的觸感……一定是那一隻兔尾鹿,哎,早知道它會丢失那麼一大團毛,我早一點幫它薅下來了。”
“尾巴的毛丢了那麼一大團,那個兔尾不會真的變成秃尾了吧?”
“還有這個魚鱗不會從魚尾鳥的尾巴丢下來的吧?”
除了艾陵能辨識出來的絨毛和魚鱗,她還發現了很多不認識的動物部件。這對于艾陵來說,可謂是一個大好的消息,雖然不能确定數量,但是她的“朋友們”肯定大減員。
“真遺憾啊,我還想認識更多的‘朋友’,它們怎麼就解散了。”
按照原來的路線,艾陵幸運地并沒有遇到任何的怪物。走了一段距離後,她突然發現眼前的樹木變得稀疏,或者說,前方的樹木被強行折斷了。
“這裡是遇到觸手怪的地方。”
艾陵加快了腳步,她穿過樹林,隻能看到一片狼籍,原本郁郁蔥蔥的樹林變成了一片坎坷不平的空地。折斷的樹幹上有一道道腐蝕的痕迹,像是觸手怪的紫藍色液體噴濺。
然而,她沒有理會樹木的狀況,她隻有一個在意的事情。跨過凹凸不平的地面,她仔細查看每一處的角落,她始終沒有看到最在意的顔色——紅色。
“沒發現血迹,起碼江亦沒有受傷,隻是不知去向。”她輕輕松了一口氣,如果江亦沒有流血,那麼存活的幾率大大提升了。
“那麼更需要擔心的是秦易笑,她已讀不回還是……”
艾陵拿出了信封,匆匆瞥了一眼,發現上面依然隻有一行字。當她正想把信封放回去時,卻發現信封上的字迹并不是她的。
“‘别小看一個在深淵混了三年的采集者的實力。’看起來還很有精神嘛,末端還畫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看到秦易笑的回應,艾陵的心放了下來,她正想把信封收回去,一種莫名的怪異感讓她重新拿起了信封,她的目光投向信封的這行字的位置。
秦易笑前兩次都是在信封的正上方的中間寫字,這次字和表情包卻擠在信封的最下方。整行字都偏向左邊,而表情則是卡在字的最後方,最後一個字甚至有一部分和表情包融為了一體。
艾陵她舉起信封,仔細查看秦易笑再信封上留下的訊息。字體看上去有些匆忙顯得有些淩亂但沒有别的問題,她的視線落在了最後的表情包。
表情選用了粗線條進行繪畫,表情的臉型龐大,眼睛瞪得像豆子一樣,而上勾的唇角則是顯得有些誇張,差不多達到了獰笑的角度。
艾陵盯着這個不自然的表情,最終發現了端倪,這個微笑的表情掩藏了重要的痕迹——一道飛濺的血痕。